干嘛!
要干嘛!
還沒說啥呢!
這小白臉一張棺材臉,看不出哄小姑娘還蠻有一套的!
曹醒心中有百萬只雄獅在咆哮。
這還沒干啥了,就回護上了,真要做什么了,賀含釧這死丫頭要干嘛!還是不是親生的哥哥了!親!哥!哥!了!
曹醒開口就嗆人,徐慨倒是沒想到。
不過想想剛剛曹醒那張煞白的臉,也還蠻容易理解的了。
徐慨微微低了頭,語聲放得很平緩,“不瞞您說,某正是為此事而來。”
徐慨抬了抬頭,再沖薛老夫人拜了拜,目光如炬,眼神炯炯,“某本應立時上門,可總有事糾結,亦存有為含釧打算之心,便將此事一拖再拖。既今日之事被曹同知撞見,那某自然必當給曹家一個交代,給含釧一個交代。”
曹醒:我并不想你有交代。
徐慨轉頭看向含釧,“含釧為‘時鮮’掌柜的時,某便...”有點不好意思,便將后話含糊帶過,“含釧是一位性情敦厚、人品貴重的姑娘,在逆境中不曾頹靡,在順境中不曾忘行,某極為敬重含釧的心性與言行。”
徐慨看向曹醒,語聲板正,“今日某與含釧獨居車內,實是無奈之舉,在之后的交往中,某立誓絕不再犯此君子之忌。”
含釧臉有些紅。
這是夢里加現在,徐慨第一次這么直白的表揚她吧?
還是當著這么多人?
含釧暈暈乎乎的。
原來在他心里,她是個敦厚、貴重的姑娘?
聽徐慨洋洋灑灑說一大段,曹醒雙手抱胸,身形向后一靠,笑了笑,單刀直入,“曹家姑娘,我妹子此生絕不為妾。”
徐慨張嘴想說話。
曹醒手一擺,示意聽他先說,“你是天潢貴胄,我曹家雖是漕運出身,卻經幾代生死打拼,拼出了如今這番不大不小的家業。你若強取豪奪,我曹醒粉身碎骨維護含釧,亦在所不惜。你只需知,為了尊嚴、為了家人、為了義氣,整個曹家皆有以卵擊石、破釜沉舟的勇氣與決心!”
“我妹子未經世事歷練,尚有幾分天真,容易被人哄騙和說服。我曹家卻是實打實刀口舔血闖出來的。”
曹醒站起身來,看徐慨的眼神,絲毫不見往日八面玲瓏四方來財時的喜氣,有些狠戾,“四皇子,凡事想好,不要做出你我皆悔的事。”
含釧心尖尖好像被被戳了一刀,被壓在最底部、積攢了兩輩子的自卑與軟弱,被盡數劃破。
兩個男人相視而立。
薛老夫人仰了仰頭,也抿了笑。
這種事要講好的。
就算面對皇子、天家、惹不起的大人物,也需有底線有規矩有原則。
比如,含釧不可能當妾。
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可能。
不知過了多久,徐慨抿唇輕聲一笑,沖曹醒拱了拱手,打破了一室靜謐。
“您放心,您放千萬個心。”
“這些話,某在圣人面前,也說過一遍。”
“更向圣人表明了,我徐慨此生,非含釧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