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著不準自家掌柜的喝酒,是因為掌柜的酒量不好,酒品更差?
薛老夫人遞了封還沒拆的信過來,碎碎念著,“得了得了,和朋友輕快輕快也挺好的。一身酒氣汗氣,趕緊扶你家姑娘回房去歇著,明兒個等她醒轉,告訴她左家來信了,叫她記得看。”
小雙兒連聲應下。
......
第二日清晨,含釧醒來頭有點疼,水芳倒了盞溫水,含釧捧著水盅小口小口喝下,看桌上放了只樹梗朝上的小綠葉子,便望向小雙兒。
小雙兒幽怨地看著自家掌柜的,“...您昨兒個非得要把這片葉子帶回來,還讓我洗干凈后給您做個擺件兒...您非說這是一尊價值千金的玉蟬...”
含釧撓了撓頭。
倒是像喝了酒的自己干得出來的事兒。
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含釧在心里立下堅定的誓言。
眼風一移,看到小綠葉子旁邊還放了一封信,趕忙趿拉了鞋,一把撕開信封口,一目十行看完,愣愣地把信夾在手里,有些木地抬頭看放滿赤金紅木擺件的花閣。
左三娘來的信。
雖然這手字,狗爬得比她還差。
可信里的內容卻很扎實。
她前幾天寫信給左三娘,希望能幫忙查一查十年前戶部收到曹家上繳的那筆八十萬兩白銀后的去向——她祖父是在戶部深耕多年的老尚書,人脈關系都盤踞在戶部,與副手老盧尚書和幾位侍郎關系私交甚密,是位把持住大魏錢袋子的能人。
若左家答應幫忙,這筆賬一定是查得到的。
風吹過,薄薄的信箋紙動了動。
左三娘確實也仗義,這么短的時間就幫忙查到了。
那八十萬兩白銀被國庫收繳后,不到兩個月,便被鎮守邊陲的西陲軍以修繕城墻、填補糧草之名要了過去,不到半年的時間,便從國庫挖了五十萬兩走,另三十萬一直存放在國庫,偶有進出也在短時間內被補齊...
這是絕密,左三娘在信后特意強調了“閱后即焚”。
含釧抿了抿唇,未作停留,拿起信箋湊近快要燃盡的蠟燭,火苗一下子纏上信箋紙。
含釧看著紅紅火火的火舌,陷入了沉思。
西陲軍...
曲家...
含釧無意識地低頭,一眼便看到了桌上那片翹起的小綠葉子。
好像一只青蟬呀...
青蟬...
青玉蟬...
當時徐慨去通州碼頭接人,曲貴妃兄長、現任曲家的當家人就送了他一只做工精良、料子水靈的青玉蟬。
人,一般喜歡什么,送禮時,就會不由自主地選擇什么。
含釧猛地抬頭,帶上小雙兒,直奔甲字號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