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還有最大的一個好處。
賀含釧。
當初在西郊圍獵,父皇叫她什么來著?“釧兒——”
他府中的許氏,甚至老二的王妃龔氏,父皇可曾知道她們的閨名?
三皇子陰鷙地抬了抬頭,神色中有藏不住的殺機,“王氏這招棋,若是不能用,母妃索性拔了吧。莫叫她生出個什么東西,又來跟我爭!”
曲貴妃抬起頭,扶著四方桌椅起了身,緩步走到三皇子跟前,飛快揚起手,一巴掌扇了下去。
“啪嗒”一聲!
曲貴妃身邊的老嬤嬤驚著了,忙扶住曲貴妃的右手,又是心疼曲貴妃手疼,又是心疼三皇子挨了打,“...您還以為是三皇子小時候呢!說打就打!都是成了親的人了!您好歹顧忌些吧!”
三皇子頭被打得偏倒一旁,隔了半晌方抬起頭來,眼神綠油油的,像聞見血腥味的狼崽子。
“你休得胡亂安排!”
曲貴妃疾言厲色道,“一顆棋子安排下去,什么時候該走哪一步!都是未雨綢繆的!十個月!足足十個月!縱使叫她生了下來,咱們也不是沒有機會!——甚至打擊更大!一個產下的皇嗣被謀害,和一個尚在腹中的胎兒被謀害,豈可相提并論!”
三皇子緊緊抿唇,眉目間陰晴不定。
曲貴妃陡然響起什么來,猛地一驚,手如觸到了火苗星子一般,猛地往回一縮,艱難克制住自己挑眉的沖動,“你在害怕什么!”
他在害怕什么!?
他害怕王氏那個小娼--婦扛不住事兒,把他們的事兒捅破了天!
三皇子眉梢一黯,陡然回想起數天前,王氏趁夜面色如死灰地找到他,拽著他袖子,語聲嘶啞,“...你是二十日前,圣人是十八日前...這孩子...這孩子...我也不知道是你的還是圣人的...若是被發現,我和孩子誰也活不成!三哥!”
王氏那不經事、沒出息的樣兒。
就算是他的種,又怎么樣了!?
誰還能知道?!
誰還能驗出來?!
可他昨日在敬和宮和王氏再打了個照面時,才發現王氏灰白一張臉,神色中惴惴不安,好似下一刻就會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以求得安寧。
這個小--娼---婦,相貌美是美,床--上功夫也是上佳,亦柔順嫵媚,被他趁著在敬和宮偶爾一見的三兩下功夫便哄上了床,如此才發現這賤人伺候男人是一絕...否則父皇看慣了美人兒,也不會寵愛她這么久。
只是太藏不住事兒。
屁大點事兒,便惶惶不可終日。
這個膽子,還進宮來闖蕩。
若不是有敬和宮暗中庇護,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曲貴妃見兒子久久不答話,心頭頓生出一番驚惶的念頭,一巴掌再揮到兒子臉上,卻因心里有事兒,手上力道沒掌握好,反倒打歪了,曲貴妃提起高聲,怒喝道,“你到底瞞著我做了什么!”
三皇子蹙著眉頭,抬了抬眼,隔了一會兒方挑眉笑了笑,“母妃都猜到了,又何必再問。這事兒臟,沒得辱沒了母妃耳朵。”
曲貴妃手捂住胸口,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兒子,隔了半晌方氣急攻心,直打兒子的肩頭,“你你你!你怎的這般糊涂!左不過一個女人!你若喜歡,叫你舅舅再去找便是!怎干出這般張狂之事!若叫你父皇知道了!怕是要生剮了你!”
曲貴妃眉目一凜,福至心靈般一下子愣住了,“王氏的腹中子...”
三皇子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