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斂解釋道：“我怕我外婆也在。”
陸厭“哦”了一聲，有些不太在意，“我大晚上從帝都飛來重慶，你連杯水都不請我喝。”
那語氣幽幽的，搞得江斂像是在家里養了小白臉不能讓陸厭看到似的。
江斂腦補了一下等會兒陸厭下車之后，巷口的老頭老太這幾天的新談資，以及那種讓人不太舒服的視線。
江斂閉了閉眼睛，艱難的道：“那行吧……我請你喝杯水。”
老城區的年輕人基本上都已經外出打工去了，這邊老人最多，而且臨近過年，本來居住面積就狹小密集的筒子樓更顯得熱鬧，都在一起住了幾十年的老鄰居，基本上戶戶都認識。
車子開到筒子樓邊的馬路，紅色的磚墻繞滿了枯萎的爬山虎藤蔓，凍紅的葉子時不時的搖曳落在下面雜草叢生的花壇里，這幾天下雨，和污水混雜一起，散發出一股不太好聞的味道。
江斂道：“就在這里下吧，前面車子過不去了。”
年輕人回來，許多人都會開車，和一些亂七八糟的雜物把這邊的道路給占了，車子已經開不進去了。
江斂下車，一股陰冷的風就吹了過來，她呼出一口上升的熱霧，視線剛好瞥見了洗了衣服在這邊晾曬的幾個中年女人。
也不知道是中年女人八卦的視線還是冷風吹的，江斂平白覺得腦殼疼。
陸厭的外型條件在這種地方實在是太扎眼了，只不過是穿著最普通的衣服，看上去都像是來著旮沓拍鄉村風大片的。
江斂和陸厭并排走著，“我覺得你可能現實里沒有來過這種地方，大概電視里見過。”
陸厭：“帝都是沒有這種，八十年代的時候住這里面的好多都是吃公家飯的。”
江斂：“是啊，這是當年單位分給我爸爸的房子。”
江斂隨手指了指一邊的路牌，“當年新城還沒發展起來的時候這里還是中心地段呢。”
陸厭漫不經心的視線一掃路牌，莫名覺得這個地段的名字有點耳熟，像是在哪兒聽過一樣。
江斂帶著陸厭穿過街巷，走進筒子樓里，掏出鑰匙開門的時候，正對上隔壁大媽買菜回來。
大媽：“小斂回來了啊。”她的視線繞過江斂看向陸厭，揶揄道：“這是你對象啊？”
江斂想著這些大媽傳播八卦的能力，剛想狡辯一番，然后就聽陸厭道：“嗯，阿姨好。”
江斂：“……”
難得能看到陸厭這么有禮貌的時候。
大媽當時眼睛都亮了，死亡三連問：“小伙子長得挺精神的啊，家住哪兒啊？做什么的？和小斂怎么認識的啊？”
江斂生怕大媽在這里和陸厭聊上，等會兒引來更多看熱鬧的大媽，連忙道：“在帝都呢，和林羨是一樣的，我哥哥是他的上司，阿姨你先忙，我帶人家進來坐坐。”
這些大媽的恐怖之處就在于這張嘴，今天她把陸厭領回家，第二天可能留言傳的就是江斂去讀趟書連證都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