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侯站在城樓上,單手握槍,中氣十足。
閻宿昔命人喊道:“公主在此,若不開關,便將她千刀萬剮于關前。”
雙方又是一陣斗嘴,傾九一個字都沒落下,全都聽在了耳中。
什么千刀萬剮,什么當場格殺,呵呵!
“九九,閻宿昔可真壞。”鬼靈精埋怨道。
“所以呀,男人的花言巧語怎么能算話呢?”傾九肆無忌憚的嘲笑。
“哈哈哈,閻宿昔,本公主今日可算見到了。”傾九艱難的偏頭,面露痛色。
閻宿昔快步走到她面前,安慰道:“鳶兒,很快就好了,你再堅持下,等他們開城門,本王就把你給放下來,放心,本王絕對不會傷害你。”
“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傾九憤恨的瞪著閻宿昔,“你從一開始就沒喜歡過我,你說的每一個字都是謊言,閻宿昔,我再也不信你了。”
傾九的眼淚簌簌流下來,額間的金鈿因為她的牽引而掉落。
“以你為用本公主的血肉之軀就可以讓他們開門?簡直是笑話!他們只會這樣想,大梁長公主之前的一系列操作動搖了他們的利益,死在這兒才好呢!”
絕望的神情刺進了閻宿昔的心里,閻宿昔不敢再看,遂轉過身去。
她一把掙脫綁在手臂上的布條,迅速抽出閻宿昔別在腰間的匕首抵在自己胸口上。實際上是鬼靈精偷偷做了手腳,不然她也脫不開。
“小鬼,放原主出來,我知道你可以保住我!”傾九在意識里命令道。
“這……不行啊,九九。”
“再廢話老娘自己來!”傾九橫道。
嚶嚶嚶,畫個圈圈詛咒你!鬼靈精沒辦法只好照做,它的確可以讓傾九跟原主無縫切換。
頃刻間傾九失去了這具身體暫時的掌控權,換上了原主之后,那種通天恨意才真正顯露出來。
一種存粹而深刻的感情,蘇鳶必須親自回來解決這段過往,傾九做的不算。
感受到身后的動靜,閻宿昔頓然轉身。那一幕,令他這輩子悔不當初。
蘇鳶胸口上的匕首已然入了血肉,她可謂是字字泣血,聲聲血淚。
新仇舊恨交織,恨大于對他的一切感情。
“閻宿昔,你根本不配得到我的歡喜,因為你……沒有心,唔。”
匕首插在她胸口那一刻,她半跪于地,單手掌地,悶哼一聲。
“鳶兒!”閻宿昔趕忙扶著她,按著她的手不再讓匕首進一步深入。
“鳶兒,我沒有想要傷害你,我做了完全的保護,讓你萬無一失的,鳶兒你為什么這么傻?”
一滴水順著面具滴下來,落在蘇鳶臉頰上。
若非大梁出現了新的防御工事,他也不會出此下策。
她似嘲諷似悲涼。
“你所謂的萬無一失,就是用我來滅了我大梁,你還說你沒傷害我?”最后一句話幾乎是用吼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力氣,竟然一把推開了閻宿昔。
“你所謂的為我好,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我是人,我是個人你知道嗎?”
蘇鳶顫巍巍的站起來,一把抹了嘴角的鮮血,怒指閻宿昔的鼻子罵道:“你心里只有你自己,為了你自己的仇恨,你不惜犧牲所有人,包括你的北齊,我父皇有什么錯,當年你和你母親來大梁為質,妄圖勾引我父皇,想做那狐妖蘇妲己,是她自己笨,羞愧的觸槐而死,而你親眼目睹卻依舊不分是非,你的仇恨在我看來,不過就是一場幼稚的笑話,閻宿昔,今日就是你我的了結,既然你終究是一場利用,那就讓我來結束這場所謂的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