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的車架剛剛靠近營寨的時候,就有士卒在等待著他了。
為首的人披著甲,身材高大,只是,看起來有些不正常,踉踉蹌蹌的,貌似喝了酒。
看到馬車到來,那人急忙走到了樓緩的面前,高傲的抬起頭來,臉上滿是不屑,他質問道:“白起不敢再交戰,就派了您來請降嘛?”,聞著那撲面而來的酒味,樓緩愣了片刻,方才露出一個笑容來,說道;“我是來拜見馬服君的。”,那人點了點頭,傲然的說道:“馬服君知道,我是馬服君的門客,喚作李魚!”
李魚揮了揮手,便上了另一馬車,在前方為樓緩開路,樓緩吃驚的看著前方那幾個低著頭,滿臉沮喪的士卒們,他忽然覺得,這情況與自己了解的似乎有些不同,不過,這讓他心里更加的激動起來,他有些期待,自己是不是能做成更多的大事呢?終于,馬車來到了營帳前,甚至都沒有士卒來把守。
營帳內略顯得有些空蕩,還有幾個將領似乎正在飲酒玩耍,沒有披甲,衣衫不整的在玩投壺。
不過,李魚并沒有給樓緩詢問的機會,直接上前,拉著樓緩的手,就拽著他走進了營帳之內,剛剛走進了營帳,他就看到了一位穿著光鮮亮麗的甲胄,一絲不茍的年輕人,正站在墻壁前的輿圖前,認真的端詳著,聽聞背后的動靜,他轉過身來,驚訝的看著樓緩,憤怒的對李魚說道:“你怎么將他帶到這里了?若是被他看到重要的軍情怎么辦?讓他出去!”
樓緩都沒有能開口,就又被李魚拖出去了。
過了許久,他再次走進了營帳,卻看到那輿圖已經被遮擋了起來,年輕的貴族昂首挺胸的跪坐在不遠處,樓緩急忙向他行禮拜見,趙括只是隨意的點了點頭,就讓他坐在了自己的面前,樓緩認真的打量著面前這位少年,趙括開口說道:“是白起讓您來的罷?白起為什么不親自來向我投降?”
“嗯?”,樓緩一愣,方才詫異的說道:“我是奉王令前來與您商談議和的事情。”
“議和?什么議和?”,趙括顯得有些生氣,他憤怒的說道:“我不會與您議和的,我要強渡丹水,活捉白起,這是我上君的王令,隨后,我還要攻破函谷關,將那秦王也一并抓起來!”,他揮了揮手,說道:“請您回去告訴白起,下次,我可不會大意,讓他能夠成功逃離!”
樓緩懵了。
這玩意就是擊敗了白起將軍的賢人?
他瞇著雙眼,思索了片刻,方才憤怒的站起身來,說道:“我本是為了結束戰爭而來,若是您執意戰爭,不在乎士卒,那我就回去了,請您等著白起將軍的進攻罷!”,趙括聽聞,忽然笑了起來,他不屑的說道:“白起?也只有廉頗,魏無忌那樣無能的人才會畏懼,我與白起兩次交戰,兩次完勝,他也配做我的對手?”
“送客!”,他毫不留情的下令道。
李魚直接推搡著李魚,將他推出了營帳。
站在營帳外,樓緩顯得有些茫然,這怎么跟傳聞中的馬服君有些不像?不,這不是不像,這完全就是一個自大的貴族公子啊,沒有半點名將之資!正當樓緩站在這里,有些無奈的時候,忽有一個高大的老將軍站在了他的面前,這位將軍看起來有些滄桑,萎靡不振的樣子,他低聲問道:“是秦國的使者么?”
樓緩點了點頭,老將軍苦笑著,說道:“我是廉頗。”
坐在帳內,樓緩看著面前的廉頗與魏無忌,兩人都是一副頹廢的模樣,喝著酒,垂著頭,一言不發,過了許久,廉頗方才抬起頭來,血紅的雙眼盯著樓緩,說道:“您不該來這里的,趙括那小子是不會議和的,請您前往邯鄲,一定要結束這場戰爭啊。”,樓緩疑惑的看著他,詢問道:“這是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