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括只是簡單的詢問了一聲,又看向了韓非,他認真的說道:“我覺得,可以在馬服設立學室。”,韓非聽聞,頓時大喜,這是他早就向趙括提議的事情,可是趙括一直都不同意,覺得自己沒有什么能教導他人的才能,韓非笑著詢問道:“老師您想要教導什么呢?”
“教導治世救人的辦法。”
“早就該..該如此了...”,韓非說著,又低下頭來,看了看自己懷里的竹簡,就是這些年里他所記錄的老師的言行,都足夠他人學上十年的。而趙括,迎著冷風,在夜色里,朝著馬服慢悠悠的趕去,他心里已經明白,自己不可能是亂世的終結者,趙國哪怕是經歷了變法,也不會是秦國的對手。
自己的諸多想法制度,在趙國甚至還沒有開始,秦國就已經開始施行了。
這是一種制度上的差距,令人絕望的差距,他不可能帶著趙國去一王天下,就是趙國上下一心,進行變法,也趕不上秦國的效率與進度,他聽上黨的秦吏們說:秦國在各地設立了刺史督郵...這就足夠讓趙國絕望的了,趙括還只是提了幾句而已,趙王也只是覺得這個辦法不錯,而秦國已經完成了...
就像昔日的獨輪車那樣,自己的所作所為,只是使得秦國愈發的強大,與諸國拉開更大的差距。
而他自己也不會去投秦,且不說趙國這些信任自己的人,就是自己趕往了秦國,還是需要去殺死更多的人來完成統一,趙括覺的,這樣的事情,自己是做不來的。
既然做不了這亂世的終結者,那就不要怨天尤人,干脆來做將來太平盛世的穩固者吧...為后人留下更多有用的知識,減少統一之中的流血犧牲,避免統一之后更大的戰亂。
忽然,趙括笑了起來,這一刻,他似乎理解了另外一位絕望中的趙人。
一位無法親自作為亂世的終結者,就想著教出亂世終結者的圣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