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完了。”鐘毓秀抬眼看著他面色平靜地說道。
楚九一屁股坐在榻上,微微轉頭看著她說道,“你不生氣嗎”
“有什么好生氣的難道你搞不定他們”鐘毓秀信心十足地看著他說道,“本以為穩穩的事情,你氣的是他們居然敢指手畫腳。”
“呵呵”楚九聞言搖頭失笑道,“你還真是了解我。”黑著臉道,“在他們心里一個好拿捏的皇帝,比一個有能力的皇帝好。”
“在他們看來擔心的也不錯。”鐘毓秀實話實說道。
“屁不錯,只知道耗子別搶窩里橫”楚九臉色鐵青的爆粗口道,“這么多年了還改了這毛病。”一巴掌拍在榻上,“氣死我了,真是朽木不可雕也,還不如俺們這些粗人呢”
“別氣了,說說現在該怎么辦吧”鐘毓秀星眸微轉看著大發雷霆的他道。
“怎么辦朕要做什么事他們能攔住。”楚九冷哼一聲霸氣地說道。
“這樣其實也好,讓臭小子們看看,皇上也不能隨心所欲。連安排自己的兒子都這般的難。”鐘毓秀緊鎖著眉頭看著他說道。
“這也要讓他們知道嗎”楚九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是他們爹爹耶”
“怎么怕破壞你在他們心目中高大的形象了。”鐘毓秀挑眉看著他說道。
“那到不是。”楚九皂白分明的雙眸看著她說道,“讓他們早點兒認清現實也好,拋卻受命于天,也只是人與人之間關系的強弱而已。”
楚九緊繃著下顎想了想道,“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得及早認識這波云詭譎的廟堂。他們再不兄弟一心,遲早被他們給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食指輕輕的敲擊著炕頭桌道,“至于我兒子去哪里歷練他們管不著。”冷哼一聲道,“我看他們還是太閑了,得給他們找點兒事做。”沉吟了一下道,“小麥、番薯都在推廣,讓他們給朕蹲點兒去。”
“噗嗤”鐘毓秀聞言不厚道的笑了,“這可不是前些年,老爺們咦”撇撇嘴道,“肯定不愿意。”
“這朕不管讓他們吵吵去,反正朕最后只看結果。”楚九黝黑的雙眸看著她說道,“等他們有結果了,朕的兒子們早就走了。”
“你這是耍賴。”鐘毓秀錯愕地看著他說道。
“耍什么賴啊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朕讓他們游學,學以致用。”楚九理直氣壯地說道,“奉旨辦差。”
“反正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敢打聽,窺探宮闈的罪名他們可擔不起。”楚九眼底微冷看著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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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州碼頭,當姚長生南下的隊伍中出現楚三少的身影,陶七妮抓著姚長生去了船尾,“這事你知道。”
“我沒同意。”姚長生緊皺著眉頭說道,“軍營還好說,都是自己的地方,西南危險重重,我怎么可能讓他跟著去。”
“可現在”陶七妮向船頭歪了歪腦袋道,“真出了事,你我擔不起。”
“姚叔,師父,你們在說我的事情嗎”楚三少水汪汪的大眼睛探頭探腦地看著他們遠遠地喊道。
“過來吧”陶七妮聞聲笑道。
楚三少顛顛兒的跑了過來,“姚叔,師父。”
“你知不知道危險兩個字怎么寫”陶七妮板著臉看著他說道。
“師父,我的身手快趕上二哥了。”楚三少拍著胸脯道,“我能保護自己。”笑嘻嘻地又道,“師父帶我去,我會當地的方言。”
“你怎么會方言的”姚長生驚訝地看著他說道。
“當然是學的啦不然我干嘛非選西南,正是為了學以致用。”楚三少眉飛色舞地看著他說道,“我跟禮部主客司學的。”撒嬌道,“師父,姚叔讓我去吧我不會拖累你們的。”
“西南我也是頭一次去,前途未卜,我真不敢貿貿然帶你去。”姚長生一臉犯愁的看著他說道,“要不下一次三少在跟著,下一次我一定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