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這枯樹林都是干草,弄些干草回來鋪地上,鋪厚點兒軟和著呢!”陶十五看著她爽利地說道,“這孩子什么時候這么啰嗦了。”
“水燒開了,俺現在就去。”行動派的陶六一立馬站起來說道。
“回來,回來,等天不熱在去。”沈氏立馬叫住他道,“真是個傻小子。”走過去,拿出粗陶碗,倒滿水晾上。
土地廟已經掃干凈了,他們也都進來避暑。
陶七妮坐在供桌上,懷里抱著刀,心里琢磨著未來該怎么走?
旱災,首先威脅的他們生存的就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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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看向了兒子,目光又轉向女兒,終于察覺女兒說話有問題了。
很明顯偏向姚公子,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低垂著雙眸,閉了閉眼,看來找機會好好的跟她說道、說道。
閑著沒事,沈氏又開始搓麻繩,陶十五則拿著她搓好的麻繩,開始編麻袋。
陶七妮黑白分明眼睛轉了轉道,“一會兒去割干草的話,用刀割的快。”拍拍懷中的刀。
“不可!”陶十五他們三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這簡直不能忍受,陶十五看著她嚴肅地說道,“糟踐了刀了。”
“那好吧!”陶七妮被他們三人直視著,只好說道,自言自語地又道,“刀嘛!不都是用。”
盤膝坐在門板上的姚長生目光轉向她道,“那也不一樣,殺雞焉用牛刀!”
陶七妮屈指輕彈了下懷中的刀,聲音如水滴金石一般,清脆悅耳,“現在只有一把刀。”言外之意給我把殺雞的刀唄!
“不用,不用,俺手薅也行!”陶六一可舍不得,攤開長滿老繭的雙手,“手薅的也快!”
對于他們的固執,陶七妮無奈的搖搖頭。
“娘!沒有砸了土地爺爺的金身,咱也不會有了這寶刀,可見一切都是天意。”陶七妮平靜無波的眼底深處藏著一抹精光。
‘娘!’沈氏聞言抬眼看著她,這丫頭醒來第一次叫她娘,不知道是否是錯覺,總感覺與以往不一樣。
“還說呢!剛才被你給嚇得魂飛魄散的,敢對神仙如此的大不敬。”沈氏抬眼看著她說數落道,“等頭不暈了,好好的去給土地爺爺跪著,請他老人家原諒你的魯莽。”厲聲道,“聽見了沒!”
“聽見了。”陶七妮在心里翻了個白眼,明亮的大眼睛滴溜溜轉了轉,“可是這土地爺爺被我給……”視線轉向被毀的土地像。
“那也得給俺跪著去,心誠則靈!”沈氏態度強硬地看著她道。
“娘,這人上廟里拜拜,大都求財、求子、求平安……沒有心想事成,嘴上可沒少說不靈。”陶七妮笑嘻嘻地看著她說道,“不知道這算不算大不敬啊!”
國人對神的態度是很功利的,你受我香火供養,為我保一方平安。要是不保平安怎么辦?不信你了,還要砸了你廟!
“你這孩子,真是罪過、罪過,哪能如此說神仙呢!”沈氏跪下立馬雙手合十朝土地爺爺請罪。
“我又沒說錯?”陶七妮不服氣的噘著嘴說道,“有句話怎么說來著: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更離譜了。”沈氏黑著臉看著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