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顧從善被懟的遲疑了起來,忽然又瞪大眼睛道,“爹,我可不信他阿九有兩線作戰的能力。他才四萬兵馬,不說他鐵木爾蘇多少兵馬吧!咱十萬。”伸出巴掌左右翻了下。
“你那是號稱十萬,你把民夫拉糧草的都給算上了,真正能打仗的精銳也只有三、四萬人而已。”顧子義食指在扶手上畫著圈圈道,“這精銳必須是實打實的,不是人數堆上去的。自己必須有清楚明確的認知,不然吃虧的是自己。”
“那咱就是抽調出來兩萬人,在他們打的如火如荼死傷慘重膠著的時候,給他們致命的一擊。”顧從善攥緊拳頭揮出重拳道,“投石機咱們不是做好了,射程有兩三百米,足夠用了。”
木匠們在他們的‘鞭策’下,經過不懈的努力,終于做成了。
確實如他看到的有一樣,射程遠,威力大,是攻城的一把好利刃。
他阿九能如此輕松的拿下廬州,還不是因為手里有趁手的兵器,少了攻城利器,他算個屁。
“你讓我在想想。”顧子義猶豫了半天才又搖頭道。
“爹啊!在耽擱下去,這黃花菜都涼了。”顧從善氣呼呼地看著他說道,“你總是這樣。”騰的一下站起來道,“我不管,我點齊人馬,現在就出發。”話落拿著帽子扣到自己頭上,拎著馬鞭就走。
“回來,回來。”顧子義看著他的背影說道。
“不說別的你這糧草還沒準備呢?你看你猴急了的。”顧子義看著他趕緊說道。
“兵貴神速,還帶什么糧草啊!”顧從善回過身來看著他說道,“直接帶些干糧,急行軍,餓了啃干餅子,渴了直接抓把雪就行了。”
“你能受得了。”顧子義挑眉看著他說道。
“爹這是去打仗,我還帶著高床軟枕,吃著珍饈美味。”顧從善急得直跳腳道。
“喲!”顧子義詫異地看著他,這變的讓人快認不出了。
“那臭丫頭逃跑的時候,日夜兼程,沒道理我還不如一個丫頭。”顧從善冷哼一聲道,“只要能打敗阿九,這點兒苦算什么?”
顧子義苦笑一聲,我還以為真改了性了,“這鬧了半天,又是為了阿九,你這連苦都能吃了。”勾起唇角調侃道,“照你這樣,阿九不能死,用來鞭策你,真是效果非常好!”
“爹,您還有心情開玩笑。”顧從善急得這眉毛都豎了起來。
“好了說正事,就是要走你這大餅也得蒸好帶上吧!”顧子義收斂起臉上的笑容看著他說道,“這投石機怎么帶?你把事情想的太容易了,說不得到了廬州城下,人家這仗打完了,你就上趕著送人頭的。”
“不可能啦!”顧從善上前兩步,坐在椅子上看著他說道。
“從他鐵木爾蘇……”顧從善忽然想起來道,“他圍了廬州城多長時間了。”
“以消息傳遞時間,加上路上時間,有十來天了。”顧子義仔細想了想道,“速戰速決的話已經打完了,尤其這鬼天氣,純粹是找罪受。這事就當我沒說過了。”
“不可能啦!”顧從善聞言果斷的搖搖頭道,“算時間的話,他鐵木爾蘇如果攜強大的力量,兵臨城下直接就打進去了。我們收到的消息就是阿九完蛋了。”
“現在是圍而不殲,就像是博爾汗困死咱似的。”顧從善微微瞇起眼睛看著他說道。
“這種天氣圍而不殲,凍不死人。”顧子義感覺骨頭縫里都透著寒意。
“草原可比中原冷多了,也許人家耐寒呢!”顧從善黑漆漆的雙眸看著他輕哼一聲道,“好歹是皇室宗親,王爺呢!這出兵的待遇要比其他人強吧!這后勤糧草充足吧!”越說越來勁兒道,“正因為冬天,城內的糧草夠嗎?炭火夠嗎?”指著窗外道,“這城外守著山林,上山砍柴,怎么都凍不著。”
顧子義聞言眼前一亮,“有道理。”
“冬日難熬,沒有柴火,這城內還不翻了天了。”顧從善冷哼一聲道,“單是安撫必行就夠阿九頭疼了。萬一在凍死個人,哈……”冷嘲熱諷道,“那就更熱鬧了。這為了活命的人,瘋狂起來,他就是下一個薩姆野漢。”
“這個……那個……”顧子義撇了下嘴,微微搖頭道,“阿九打廬州的時候,不會想不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