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大太太回房去歇息,溫雅獨自一人枯坐了整整一夜,清晨時,溫雅徹底想明白了,自己沒有任性挑選丈夫的資本,不該奢求兩情相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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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承帝讓皇長子扶著自己走上龍椅,又命皇長子留在他身邊,一起接受百官朝拜的消息,剛剛散朝就傳遍京城。
皇宮本就是消息最多最容易泛濫的地方,皇長子特殊的身份讓此事喧囂塵上。
再結合魏王回府補覺前,內涵了一把皇長子即將入主東宮的意思,哪怕隆承帝還沒正式下冊太子的詔書,皇長子在許多人眼中已經是太子了。
散朝之后,朝臣簇擁皇長子,夸贊他的有之,暗示愿意聽他的命令的朝臣也有,更多是在皇長子面前接個善緣。
皇長子即便再內斂,此刻也不由得神采飛揚,精神煥發,不過大儒的言傳身教并沒白費,皇長子沒有被如水的稱贊沖昏頭腦,同朝臣交談不卑不亢,帶著幾分禮賢下士般的謙和。
朝臣更為推崇他了。
一個和藹不霸道的太子殿下,也是朝臣們所希望看到的。
若是魏王那樣嘴巴毒,還很霸道,不,胡鬧的人做太子,朝臣不少人都得頭禿。
“母妃,母妃。”
皇長子忍不住小跑進了德妃的寢宮,興奮叫道:“父皇,父皇終于要冊立儲君了。”
德妃笑盈盈望著奔跑過來的兒子,“別摔了,你慢點,慢點。”
“我——我只想同母妃一起分享立儲的消息,父皇未必就會立我。”
皇長子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有點害羞,有點興奮,亦有點擔心自己是不是太輕狂,被朝臣知道會不會覺得他不夠沉穩?
德妃唇邊的笑淡了幾分,總是夢見最后的一幕,李湛的絕情拂袖而去,可德妃記得李湛的強勢霸道,有言出法隨的皇者氣勢。
氣勢很難說清楚。
德妃輕嘆,皇長子想要做獨霸天下的皇帝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不過皇長子聽話孝順,她能輔佐他走到正確的路上,她的智謀能補上皇長子的短板。
“你是陛下長子,往日行事穩重可靠,武王等朝臣對你印象都不錯,才學也在諸多皇子之上,皇上不選你還能選誰?今兒,不就是皇上特意抬舉你,確立你的地位。”
德妃拉著皇長子的手,“李湛胡鬧至極,但他身上也有優點,自信至極,該是他的,他都要攥在手中,不是他的,他費盡心思也要拿在手上,你唯一的缺點就是不夠自信,也太在意朝臣對你的態度。
你應該同本宮這么說,太子之位舍你其誰?不肯支持你做太子的臣子,你根本不用在意是不是自己做得不夠好,那群人是沒眼光,以后你不用他們。”
皇長子小聲道:“這不行的,做太子更不能報復他們,這會兒讓其余臣子寒心,寬容對待朝臣,得到更多人認同輔佐,朝臣的意見也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