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不過我聽說她兒子的媳婦是十七妹的侍婢,怕是……”
大家心照不宣的交換了一個眼神,接下來的話題又不約而同的轉開了。
八天后,一隊馬車緩緩駛入州城。馬車當頭那輛插著一柄旗幟,上面用篆體寫了個魏字。
馬車進入州城后直接到了州府驛館,早早得到通報的一眾官員已經在此等候多時。
滿頭華發的老太太被人攙扶著下了馬車,優雅的和知府等人寒暄了片刻后才送走他們。
“祖姑奶奶,你先休息一晚,明日再叫人把魏瑧叫來可好?”
老太太抬起眼皮撩了說話那人一眼,看到對方局促的朝自己笑,眼里還有消褪不去的慌張。
“叫安萍來見我。”
安萍就是一直伺候她的老侍婢,她信任對方才讓其來接魏瑧,沒想到她居然也被人收買了。看樣子,這幾年她委實太和善了些,那些后輩也好,仆傭侍婢也罷,都忘記了她當年一桿長槍連挑十八家的輝煌往事了。
侍婢安萍到的時候整個人都在發抖。
她是真沒想到一個分支出身的女孩兒居然會那么狠戾,說翻臉就翻臉,完全不帶商量的。等她發現事情不可控的時候,已經注定挽回不了了。
其他人可能不記得老太太狠起來有多可怕,但她怎么會不記得?
一進門,安萍就直接跪伏在老太太跟前,不等老太太開口,把什么都招了。
旁邊跟著過來的十七娘小臉刷白,尖聲哭叫,說這不是自己的安排,明明就是安萍他們自作主張卻推到她頭上。
老太太沒有讓人制止她的尖叫哭泣,還是她自己鬧夠了覺得丟臉才慢慢抽泣著停下的。
“魏三小姐現在在哪里?”
“在城東北曹家的別院。”
曹家是四夫人娘家的親戚,以她的名義住個侄女過去,曹家肯定不會拒絕,反而會悉心照顧。
老太太動了動手指,旁邊另一位年長的侍婢微微福身,而后拿著老太太的名帖出了門。
“你老了,心也大了。念在你伺候我幾十年的份上,回去讓你兒子媳婦孝順你吧。”
安萍絕望的閉上眼,一言不發的跪伏在老太太跟前良久,又磕頭,才顫顫巍巍的站起來退出去。
魏十七娘看著這一幕,心里慌得不行,手腳冰涼,覺得自己下一刻就能暈過去。
“家族里從不禁止孩子們之間有競爭,家族的資源只有這么多,你有能耐多拿那也是你的本事,但是自祖上傳下來的家規里也明文規定過,同族之間禁止相互誣陷,傷害。”老太太半闔眸子,聲音淡淡的,“十七,你已經是許了人家的了,魏瑧到底什么地方礙著你了?”
“祖,祖姑奶奶,我,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