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天他想了很多。
生而為人,無論是將相王侯,還是漁樵耕讀,就算是如他一般,不過是陰暗角落里被豢養的一條卑微的蛇,都想活在如此這般寧靜的世界里,不會在殺與被殺之間恐懼和焦慮。
作為殺手“辛”,寒蜩從來最看不起那些標榜自己殺人可以“不擇手段”的同行。
因為寒蜩認為“不擇手段”其實是沒有最好的手段,簡言之是技不如人。這種不能精準打擊目標的殺伐,寒蜩是鄙夷不屑的。
現如今,在那一雙少男少女的面前,寒蜩技不如人,無話可說。但當新世界的豐滿迷人活生生擺在面前,寒蜩的內心漸漸脹滿激動和豪情。
如果真的可以為這新世界戰斗,不用蜷縮于陰霾黑暗,不再茍且于權佞奸邪和血腥的貪婪;
如果可以成為真的勇士,如少年時候夢想的那樣仗劍天下,古道熱腸;
如果……寒蜩當然想到了錦離,如果可以在陽光下做俠骨柔情的翩翩兒郎,哪怕只享得平淡的一粥一飯……
彈指間殺人的寒蜩想清楚事情不需要太多時間。
他是個行動派。他背起雙刀,踏上了尋找少年和少女的路途。
這兩天風洛棠和邵易其實很忙。
風洛棠一方面讓邵易通過結界監視監聽著李牧大軍的軍事動態,以免耽誤搶關奪陣的機會;另一方面,在這瀚海洲的云洞結界里,與云中君展開了談判。
談判的中心思想很簡單,就是風洛棠撒潑耍賴的要借瀚海洲的靈禽異獸、要借云洞結界里的法力法寶,要這要那,不一而足。
“那些虎豹是看守天界九重天門的,都給你借了去,天庭有事,如何交待?”云中君一個頭兩個大,皺著眉說道。
“哎呀親!額……不是,是親師伯!”風洛棠想云中君不也是成一大師,所以笑面如花地說道:“您看哈,看個門兒您不是還有單腿大鳥什么的。那些個人間千年不現的我們不是也沒有借嗎?”
她看了一眼邵易。邵易趕忙接話道:“是啊,大師。我們只借虎豹用用。再說不是有個說法‘天上一日地下百年’嗎?我們太行山打一仗在天庭不過彈指一揮間,是不是?”
云中君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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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微微搖頭。
風洛棠有些著急,忽的從她原本優雅的丹麥美人魚坐姿一下子跪直了身體,說道:
“這次大戰如果我們幾個能夠成功,就可以將至少五萬軍兵帶入瀚海洲。人口啊,親師伯!人口就是生產力,就是戰力啊!”
云中君的眼中亮了一下,態度不明的說道:“瀚海洲的虎豹不足一百,其余都是象、龜、熊羆等。這樣的數量能不能有用?”
風洛棠剛想肯定的答話,云中君卻沒給她機會開口,繼續說:“驅動這些早已修成靈性出神入化的虎豹再返人間,如有不慎,控制不力,只怕他們會傷到無辜凡人。”
風洛棠繼續不肯放棄,直磨了不知多少時候,云中君終于點頭允諾,不過卻約法三章。
第一,風洛棠和邵易必須好好練習用口笛驅動虎豹的技巧,不熟練掌握不得離開瀚海洲。
風洛棠看向邵易,心說:“學霸啊,咱倆一帶一,一對小紅花。一起好好學吧!”
這第二,是他們必須學會印魂法術,將進入瀚海洲的所有人用印魂之法編入龍族。
風洛棠想這個可以有,不就相當于給每個進入瀚海洲的人發個綠卡永居或者身份證。
云中君的第三條其實最簡單,就是必須一打完太行山的仗就速速將虎豹送回瀚海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