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過于少見,李姑娘和令妹又……”白掌柜指了指李桑柔藏著狹劍的胳膊,“實在是沒想到,請李姑娘見諒。”
頓了頓,白掌柜皺眉問道:“李姑娘也和令妹一樣,曾經同在一家?”
“不是,我和妹妹自小分別,只是,”李桑柔微笑,“白掌柜既然說少見,想必還是見過像我和妹妹這樣的姐妹,或是兄弟。
我和妹妹兩人如一人,雖各自長大,卻還是走到了同一條路上,只是,她被拘為奴仆,我沒有。”
“我確定見過一二。”白掌柜看起來十分感慨,沖李桑柔長揖到底,“雖說李姑娘和令妹這樣的姐妹極其少見,也是小號疏忽了,李姑娘大人大量。
李姑娘放心,往后,小號和李姑娘以友相待,關于李姑娘的單,無論如何,小號不會再接。”
“多謝白掌柜。”李桑柔笑著拱手,和白掌柜告辭。
……………………
傍晚,大常燉了一大鍋蘿卜白菜咸蹄膀,把大炭盤搬到院子里,架上鐵盤,抹了油,將一只咸羊腿片成厚薄合適的大片,攤在鐵盤上。
鐵盤上的咸羊肉剛剛油滋滋響起來,院門外傳進來如意的聲音:“李爺在家嗎?”
不等李桑柔吩咐,黑馬一躍而起,直沖出去,再直沖進來。
“老大老大!是世子爺!世子爺!”
迎著李桑柔瞪過去的目光,黑馬脖子一縮。
“那個啥,說是,世子爺請您……好象是吃飯。”
李桑柔看著剛剛挾起來的一片兩面焦黃的羊肉,煩惱的放下筷子,站起來往外走。
“老……”黑馬在李桑柔身后,指著她身上那件男女不分的狗皮襖,一個老字都沒敢吐全。
剛才他太咋呼了,老大好像生氣了。
“坐下吃肉,就沖你這沒出息的樣兒,老大指定不能帶你去,太丟人了!”
金毛用腳踢了踢黑馬,一邊說一邊笑。
“放屁!老子大家出身,有的是出息!
那是世子爺!能跟世子爺吃上一頓兩頓飯,往后老子的墓志銘就有得寫了,那可不一般!
跟你說你也不懂!”
黑馬一屁股坐到金毛旁邊,一筷子下去,挾起三四片肉,吹了吹,一口咬上去。
“咱們來的時候,一個多月,天天跟世子爺一個鍋里吃飯,還一個床上睡覺呢,夠你寫墓志銘的了。”金毛拍了拍黑馬。
“那時候世子爺虎落平陽,跟現在不一樣。那個時候不算。
你大字不識幾個,又沒見識,跟你說你也不懂!”黑馬化忿忿為食欲,一筷子下去,再挾起三四片羊肉。
“不知道世子爺送不送老大回來。”正片著羊腿的大常悶聲說了句。
“老大不是說,暫時沒事兒了?”金毛停下了筷子。
“要不,咱們跟過去接一接?”黑馬伸長脖子咽了嘴里的肉,急忙建議道。
“不用接,我說的不是這事兒。”大常將片好的一堆肉放到鐵盤上。
“那是啥事兒?”金毛和黑馬一起看著大常。
“沒事兒。”大常悶聲答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