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銀子這事兒,你昨天真不該讓大常去,大常那個傻大個兒!唉,笨得很!唉,你該讓金毛去!
開頭說是仙人跳……”
說到仙人跳,潘定邦一臉不自在,嘴里象被塞進了一整只鴨腳包,含糊不清。
“說到借銀子,我和十一都咬死說沒借,就沒有銀子這事兒!我倆就是去賀竹韻從良的。
偏偏大常嚇的亂叫,說什么是他家老大的銀子。
你說說這大常,五大三粗的,怎么膽子這么小?又沒打到他頭上,關他什么事兒?他非得把這銀子不銀子的叫出來!
你看看,他這一叫,我是過來了,十一就沒過來,關進祠堂了。唉。”
潘定邦抱怨連連。
“好在是十一關進去了,又不是你關進去了。”李桑柔安慰潘定邦。
“你瞧你這話!”潘定邦瞪著李桑柔。
“死道友不死貧道嘛!”李桑柔拍了拍潘定邦,語重心長。
“這話也是。”潘定邦再一聲長嘆,“再說,這事兒確實是我陪十一,對吧?也沒冤枉他。
后頭,是誰出的主意把竹韻賣給金毛了?金毛去了?
這主意好!我就說金毛最機靈!
我那會兒實在沒功夫分心,好像看到黑馬了,還是我看錯了?”潘定邦看著李桑柔問道。
“你這眼神,哪能看錯!是黑馬,那天我讓金毛買瓜子去了。”李桑柔笑瞇瞇。
“黑馬也挺機靈,當場就把竹韻買下了。
后來,阿甜還有十一媳婦,看了身契,也就算了。
唉,總算沒鬧大。
你說,真要把竹韻那一院子的人,都送進了衙門,竹韻……唉,這事兒不就鬧大了,好在黑馬機靈,唉!”潘定邦唉聲嘆氣。
“十一爺現在怎么樣?沒什么事兒吧?”李桑柔斜瞥著潘定邦,一臉愉快問道。
“我昨兒個去看他了。
唉,慘!真慘!”
“咦,不是關進祠堂了?你怎么看他?”李桑柔大瞪著雙眼。
“他常關祠堂,我常去看他。
他們田家那祠堂,有個后門,兩扇門這么寬,用鐵鏈子拴著的,能推開,中間這么寬一條縫呢,一瓶子酒都能遞進去。
昨兒個,他見了我,就問竹韻怎么樣了,唉,我就把你拿來的那張身契給他了,唉!
十一郎當時就掉眼淚了,那張身契上,才一百兩銀子,唉!”潘定邦一聲接一聲的嘆氣,看起來難過極了。
李桑柔斜瞥著他,捏了只鴨腳包啃著,一句話不說。
她沒話說!
“十一看了那身契,頭一眼先看到的,是那一百兩,一百兩啊!
十一已經難過的不行了,后頭再一看,又看到她是自賣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