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從前她說媽媽虐待她,都是假的了?
唉,十一難過壞了。”潘定邦那樣子,一樣是難過壞了。
“你也難過壞了吧?”李桑柔啃完手里的鴨腳包,又拿了一個。
“我難過什么?我又沒看中竹韻。
唉,我確實挺難過,你說,這人跟人,怎么就不能坦誠相對呢?
就像咱們這樣,有什么說什么,多好!是不是?”潘定邦一邊說一邊拍著桌子。
李桑柔瞄著潘定邦那只好耳朵,用力啃著鴨腳包。
“十一對竹韻不能算不好,她要是實說,她就是想要銀子,十一肯定也是有多少就給她多少,十一這個人,你還不知道,最憐香惜玉。
唉,你說這人,怎么能這樣呢?唉!”潘定邦唉聲嘆氣。
“那竹韻還在小甜水巷呢,十一郎還想跟她上床吧?要是想上,等他從祠堂出來就去,想上幾回上幾回,人是他的了。”李桑柔抿著茶。
“你瞧你這個人!粗野啊!
唉,十一不想了,他難過的不行,說抬頭看到院子里一叢竹子,就難受的想吐,都這樣了,這還上什么床!
對了,這張身契還給你,十一不要,我也不要。”潘定邦站起來,從旁邊案子上,拿了竹韻的身契過來。
“那我還給竹韻了。”李桑柔接過身契。
“咦,你不要?”
“我可養不起。”李桑柔說著,將身契攏進袖子里。
“唉,這人哪,怎么能這樣呢!咦,這是什么?”潘定邦說完了話,聞到香氣了,伸頭看向李桑柔帶來的那包吃食。
“鴨腳包,你肯定沒吃過,連見都沒見過,這是我們丐幫看家菜,大常做的,你嘗嘗。”李桑柔捏起一只,一邊咬著,一邊示意潘定邦。
“這是鴨腳?外面包的什么?”潘定邦再抽抽鼻子,拿了一只,聞著是真香。
“鴨腳里放鴨心,外面纏鴨腸,放心吃,大常洗得可干凈了。”李桑柔扯了段鴨腸下來。
潘定邦捏了一只,咬了一口,連聲嗯嗯,“是不錯,有嚼勁兒,香,這是風干過的?好吃。”
兩人你一只我一只,吃著鴨腳包,扯起了潘定邦和田十一從前遇到的那些美人兒。
李桑柔照例在工部吃過相府盒飯,晃回鋪子,將身契遞給黑馬,擰頭看著大常問道:“小甜水巷這事兒,咱們花了多少銀子?”
“小一千呢。”大常悶聲答了句。
“你拿著這身契,去一趟小甜水巷,跟竹韻說,要么,她寫張五千兩銀子的欠契給我,分五年把銀子還給我。要么,我就把她賣了。”李桑柔轉頭吩咐黑馬。
“好!”黑馬接過身契,正要沖出去,李桑柔又叫住他,“跟竹韻說:她要是本本份份的做她的生意,哄著那些飄客在她身上花銀子,哪怕花得傾家蕩產,那是飄客的錯,不是她的錯。
可她既然使出這種仙人跳的手段,那就不要怪別人再把這手段用到她身上。
跟她說,就她那三五個心眼,還是老老實實做生意吧。”
“老大放心。”黑馬愉快答應,直奔小甜水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