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晞站起來,笑著示意李桑柔坐過去。
顧瑾打量著李桑柔,失笑出聲,“李姑娘不換衣裳的么?”
李桑柔一身打扮,跟上次見他時幾乎一模一樣,頭發還是敷衍的綰在頭頂,還是一身本白,只是褲子厚些,褲腳還是用那幾根細絲繩系著,外面多了件本白薄襖,系在薄襖外面的,還是那根拇指粗的絲繩。
顧晞隨著顧瑾的話,上下打量著李桑柔,除了那一回她那件狗皮襖,他竟然沒留意過她的衣著。
“都是新的。”李桑柔微笑答了一句。
她的衣著以實用為一切,這樣的一身最實用。
“李姑娘請坐,我得了幾餅新茶,李姑娘嘗嘗,看好不好。”顧瑾一邊笑,一邊讓李桑柔。
“王府針線房人多事少,閑得很,我讓她們去給你量個尺寸,做幾身衣裳。”顧晞跟著坐下,看著李桑柔道。
“不用,多謝。衣裳穿得起,就這樣最好,換來換去的,麻煩。”李桑柔微微欠身謝過。
“李姑娘的官司打的怎么樣了?”顧瑾斜瞥了顧晞一眼,岔開了話題。
“如我所愿。來找王爺說話,也算是因為這官司。”
李桑柔沖顧瑾微微欠身。
“董林兩家,各欠了我大幾十萬銀子,我和他們說定了,從今天往后,董林兩家小報這生意怎么做,我說了算。收益四六分帳,我六他們四。
我來找王爺,一是不知道王爺這邊有沒有上好的帳房先生,一家過去一個,替我看著,免得他們少了我的銀子。
二來,想問問王爺,有沒有不要的文章什么的,能不能放一些到董家那份新聞朝報上。”
“你吞了兩家小報?”顧瑾眉梢高揚。
“不是。小報還是他們的,我沒要。我就是覺得他們見識有限,打算指點一二。也好讓他們多掙點兒錢,早點兒把我的帳還了。”李桑柔笑瞇瞇道。
“你想把進奏院挪一些到新聞朝報上?”顧晞和顧瑾一樣驚訝,直截了當問道。
“進奏院的事兒我不懂。
我就是覺得,要是王爺,或是世子爺,肯拿些不要的文章放到朝報上,好多事兒,你們肯定比那些衙探內探知道的更清楚,前因后果,也能說的更明白。
有些事,也能以視正聽,兩位說是不是?”李桑柔帶著笑。
“讓我想想。”顧瑾看著李桑柔,“帳房的事兒,讓世子替你挑兩個吧。”
頓了頓,顧瑾突然問道:“大相國寺那邊,你也給他們留地方放他們不要的經文了?”
“嗯,不過,大相國寺那些勸善經文什么的,放到新聞朝報上不合適,我打算把他們放到林家那一份小報上,對了,林家那份小報,得有個響亮的名字,我打算改叫花邊晚報。”李桑柔笑道。
“花邊晚報,改到晚上出了?”顧瑾失笑。
“出還跟原來一樣出,就是叫晚報,不是晚上出。”
“為什么叫花邊?什么意思?”顧晞緊跟問道。
“花邊晚報上都是些胭脂水粉的事兒,就像花兒一樣,花的邊兒。
這一份,我是打算做閨閣生意的。”李桑柔抿著笑。
新聞朝報是這兩位爺的,這一份,才是她的小報,她打算做成一份八卦大全。時不常爆些秘聞。
比如潘相家懼內是有傳統的,至少從潘相祖父那一輩就開始了;
比如世子爺還是只童子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