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這怎么能怪你?你和沈家大娘子交好,又不是一天兩天,一年兩年了,這不怪你,你可千萬別多想這個。
這樣的事都多想,都往自己身上怪罪,這叫多思多慮,多思多慮可不是福相。”
符婉娘點頭。
“這事誰都怪不了,世事變幻,唉,誰能想到呢,大爺即了位,又生出那么多事兒,這又打起來了。
這幾個月,我這滿肚皮的心思,想來想去,找不到入手的地方。
蔣老夫人這趟來,這是個機會。”
曹老夫人招手,示意符婉娘坐到她旁邊。
“蔣老夫人那話,說的明明白白,那晚報,是握在那位大當家手里的。
那位大當家能再回到建樂城,蔣老夫人說,是因為她在合肥之戰中,立了大功,說是合肥之戰若有十成功,那位大當家一個人,就得占去五成。
蔣老夫人說,大當家一回到建樂城,就找到她家二奶奶和三奶奶,把葡萄架下交到她們手里,葡萄架下那些學問文章,都是各家女眷寫的呢。
也不知道大當家這是什么意思,不過,挺有意思是不是?”
曹老夫人說著,笑起來。
“我這學問不行,要不然,我也想幾篇文章,教訓教訓……說遠了。
蔣老夫人說,昨天突然暴起來的什么戰書賭盤的,是大當家一手挑起來的,說是皇上昨兒就知道了。”
曹老夫人說到最后一句,看著符婉娘,壓著聲音笑道:“蔣老夫人沒多說,可這是明擺著的,皇上昨兒就知道了,她今天就過來找咱們,開始調人馬擺陣勢,這必定是領了皇上的意思了。
三位相公,若論誰最會揣摸圣意,非潘相莫屬,他們潘家上上下下,從里到外,個個擔得起八面玲瓏這四個字。
這是個機會,送到咱們面前了。
你是個極聰明的,唉,這后宅,跟前院,從來都是一體。”
“她們要做什么?”符婉娘低低嗯了一聲,看著曹老夫人問道。
“蔣老夫人說,大當家戰書都下了,這一場比試,那就由不得翰林院接不接了。
蔣老夫人的意思,準備跟翰林院比一比博學兩個字。
你讀的書多,記性又好,論博學是論得上的,所以來請你了。”
“嗯。”符婉娘點頭,“那我得好好準備準備,我回一趟娘家,到里住幾天,小時候看過的書,得再翻一翻。”
“好。悄悄兒的,別聲張。
那位大當家昨天開出來的賭盤,是翰林院接不接戰書,蔣老夫人那頭沒說什么,咱們這邊,可不能讓人家看出來什么。”曹老夫人笑著交待。
“太婆放心,我懂。”符婉娘笑應。
……………………
花邊晚報向翰林院下戰書這事兒,半天功夫就滿城皆知,喬翰林自然也知道了。
喬翰林知道這事兒,倒沒用別人告訴他。
晚上,他跟幾個好友吃了飯,正坐著喝茶閑聊,點評時事,議論文章,送茶進來的茶酒博士,順手送了份大紅戰書和賭盤說明進來。
茶酒博士知道喬翰林是喬翰林,可他不知道那份大紅戰書,是喬翰林論戰引起來的,一邊遞那兩份大紅紙,一邊笑道:“喬翰林就在翰林院,肯定知道這戰書,翰林院是接還是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