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說。”李桑柔示意第三個幫閑。
“是!”第三個幫閑忙哈腰點頭,往前半步,“小的這些,也是道聽途說,風傳而已。
“說是楊家發家,全是因為楊將軍娶了華亭縣孟大戶的獨養女兒。
“聽說,楊將軍原本是入贅的,是有入贅文書的,只是,那時候楊將軍有了點兒軍功,仕途正好,孟大戶也想讓他這個女婿有份好前程,入贅這事兒,就掩下了不往外說。
“到后來,孟大戶死后,楊將軍借著孟家的錢財,官兒越做越大,就把這入贅的事兒,一筆抹煞了,后頭又納了妾,又有了妾生子。
“華亭縣的孟大戶極會做生意,聽說錢多的不得了,就一個獨養女兒,都說現如今楊家這萬貫家資,其實都是孟家的。
“不過,孟家獨養閨女嫁進了楊家,這嫁妝,嘿嘿,早晚也都是楊家的,這也不算什么不對。”
李桑柔似是而非的嗯了一聲,看向第四個幫閑。
第四個幫閑不等李桑柔說話,急忙上前一步,陪笑道:“小的知道的這些,也都是風傳。
“楊氏族長,楊老太爺,是個極精明,極厲害的人兒,這是我們潤州府都知道的。
“說是當年,楊將軍能娶孟大戶的獨養女兒,這事兒全靠楊老太爺的精明厲害。
“說是楊老太爺趕著孟家娘子上香的時候,讓楊將軍去偶遇孟家娘子,小意奉承,楊將軍一表人才,年青時候,可俊得很呢!
“后頭,說是楊老太爺對著孟大戶,指天盟了毒誓,百般哄騙,才讓楊將軍娶到了孟娘子,楊家,從此就抖起來了。”
“小的知道的,他們都說了。”第五個幫閑哭喪著臉道。
“那你說說,楊家現如今有哪幾房,都有什么人,哪幾個會讀書,哪幾個會做生意。”李桑柔淡然道。
“是是!”第五個幫閑舒了口氣,“楊家現如今三個房頭,楊老太爺,也就是楊將軍所在的豐字房,原本一直在丹陽縣城的盛字房,還有就是耕字房。
“豐字房除了楊將軍這一支,十年前,楊老太爺又將族中一名孤兒,叫楊歡,收到膝下,記作孫兒,這個楊歡,已經中了舉,是個極有才華的,要不是戰起,早就該考中進士了。
“盛字房子孫最繁盛,現如今楊家一個舉人在豐字房,七個秀才中,有五個,都是盛字房的,另外兩個,在耕字房。
“耕字房是楊家散落在外的子孫聚集而成,楊老太爺把他們攏在一起,成了耕字房。
“楊家的產業,幾乎都在耕字房手里打理,耕字房的楊三老爺,是楊老太爺的左膀右臂,這是滿潤州都知道的。”
“差不多了,一人給他們五兩銀子。”李桑柔示意后面的幫閑不必再說,吩咐黑馬。
黑馬抓著只白布袋子,從布袋子里摸出一塊塊的小銀餅子,一人一塊,挨個發給幫閑。
將幫閑轟出酒樓,黑馬兩步三步竄到李桑柔旁邊,“老大,接下來呢?怎么辦?”
“接下來就上手搶。”李桑柔答了句。
“嗯?”黑馬一個怔神,猛轉頭看向小陸子,把小陸子看的一步跳開,“你看我干嘛!”
“老大,你說這個上手搶,就是搶?”黑馬伸手出去,虛空一抓。
“嗯。”李桑柔嗯了一聲,手伸到大常面前。
大常摸出張管事給的那本小冊子,遞到李桑柔手里。
李桑柔翻著小冊子,看了一遍,遞給黑馬,“你跟小陸子照這上面列的,該寫地契的寫地契,該寫什么就寫什么,都寫出來。”
“行!這我最在行!轉給誰?孟太太?”黑馬愉快的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