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您是?”背對著聽喜的一個瘦高老者回過頭,打量著聽喜。
“您能……”聽喜沖行首招了下手,”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恕老朽眼拙,小哥是?”行首走到門口,客氣笑道。
“咱倆沒見過面,您這里,小的還是頭一趟來。
“小的來,是小的爺打發小的來的,小的爺和貴行大當家是莫逆摯友。
“小的爺經過揚州,聽說大當家這會兒正在揚州,想上門拜會,打發小的來,是想問問大當家在揚州的住處是哪里。”聽喜連說帶笑。
“喔。”行首喔了一聲,依舊謙和客氣,“我們大當家在揚州?我還真不知道……”
“我們爺真是大當家的摯友,還有馬爺常爺,都跟我們爺交好,特別是馬爺,跟我們爺最是莫逆。”聽喜還是挺機靈的,趕緊解釋。
“原來是跟馬爺莫逆。”行首笑起來。
“不光馬爺,跟大當家,大當家身邊的人,個個莫逆。”聽喜趕緊趁熱打鐵。
“個個莫逆?那實在難得!這樣,您稍候。”行首交待了句,退后幾步,從窗戶探身出去,叫道:“小谷,去小帳房請那位爺過來一趟。”
外面應了一聲,聽喜眨著眼,有點兒怔呵,那位爺?哪位爺?難道是馬爺?
“這位小哥,您到樓下且等一等,片刻就來。”行首笑著示意聽喜。
聽喜忙下樓,剛跟他家七爺稟報完,小樓旁邊,董超大步過來,一眼看到潘定邦,驚訝的眉梢高揚,忙緊前幾步,拱手笑道:“是七爺,七爺怎么到這兒來了?”
“您是?”潘定邦不認識董超。
“在下姓董,單名超,跟著孟爺,在大當家手下聽使喚。”董超笑道。
“噢!老孟我知道!老孟在不在?我找你們老大,你們都住在揚州城?你們住在哪兒?我過來這里,就是來問你們住在哪兒的。”潘定邦趕緊說明來意。
“正好,我這邊也忙完了,我帶七爺過去吧。”董超笑著示意潘定邦。
再聽到七爺兩個字,潘定邦瞪著眼,手指豎在唇上,用力的噓,“小聲點兒!我是押軍械來的,不能離船,咳,別叫七爺,別提七!”
董超喔了一聲,隨即笑道:“爺放心,那爺等一下,我找個妥當人過去碼頭,得看著點兒,等咱們到家,再讓孟頭兒安排幾個人過去,讓爺放心的跟大當家說會兒話。”
“那行那行!”潘定邦長舒了口氣,連肩膀都往下落了落。
守真跟他說過,說這會兒大當家在揚州,他再押船過去時,最好趕在揚州歇腳,可以放心大膽的睡一覺,以及買菜買糧。
雖然他不是很明白,怎么她在揚州,揚州就能放心大膽睡覺了?
不過他身邊的正事兒,一貫是他不明白就對了,他要是一聽就明白了,那就不對了。
董超叫了一同過來的兩個伙伴,讓他倆先去看著軍械船,帶著潘定邦,往玉帶巷回去。
李桑柔沒在玉帶巷,黑馬和大常都在,董超將潘定邦主仆交待給黑馬,趕緊去找孟彥清,安排人替潘定邦看著他的軍械船隊。
黑馬看到潘定邦,高興的連聲唉喲,“怪不得昨天連著結燈花,今天一早上喜鵲在樹上叫,原來是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