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爬起來,怒瞪著靜息,和旁邊偷笑的那個,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大帝蹬蹬幾步進去,指著靜息,“你,現在給我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孫思邈從樓上下來,瞧見大帝吹胡子瞪眼睛的,趕緊上前攔著,讓他先消消氣,有什么事不是打一頓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再打一頓。
況且,“你們這樣會影響到病人休息。”
兩人同時回頭,孫思邈頓時嚇得不敢再多一句嘴,蹲在扁鵲身旁,哥倆默默蹲角落看戲。
大帝緩了好幾口氣,一看到靜息那張臉恨不得上前抽一頓,“先前是你說廢了漫歸的判官之職,現在又來裝什么裝。”
那區區鬼氣,他閻王打不散?還是說他堂堂閻王大人連個鬼氣都制服不了?
竟然把他家漫歸打成這個樣子,分明就是故意的。
靜息要是知道他的想法,非得對著天道叫一聲委屈不可,他那叫打嗎?正因為不敢用力打,才會束手束腳,相反是鬼氣上身的漫歸把他往死里揍好嗎?
不過,不管結果如何,護犢子的大帝總把過錯往他身上放,他說了也白說。
靜息也是硬氣,看了眼病床上的人,頭也不回的離開。
“大帝,你好歹給閻王一個臺階下嘛。”
等人走了,孫思邈揉了揉發酸的腿站起來,外面那些話他也不是沒聽見,閻王之所以那么說,也純粹是因為……
他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人,要不是這位鬼氣上身,失了心智,親了閻王,那位至于頭腦發熱說出那種話來嗎?
大帝傲嬌的頭一瞥,“我是大帝,我憑什么讓他。”
這話沒毛病,孫思邈無話可懟,完敗。
漫歸昏迷期間,陸之道又干起了兩頭差事,頭發大把大把的掉。
關鍵是不知道大王這幾天抽什么風,辦事效率賊高,一天到晚,他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上,差點因脫水送到醫院。
“大王,屬下還要去街道巡視,就,就先走了。”
靜息沒抬頭,點點頭讓他走。
陸之道看了一眼,隨后趕緊溜,這幾天大王倒是勤快,天天加班,他抬頭看了眼落下的太陽,濃濃的嘆息一聲。
要是再找不到人接替判官的職位,他就要光榮的猝死在崗位上了。
以前,漫歸大人辦事效率就挺高的,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
想著想著又嘆了口氣,好端端的怎么就被鬼氣附體了呢?
大殿安靜下來后,靜息停下手中的筆,轉身看著落日余暉,要是當初他說話軟和點就好了。
他不自覺覆上唇,想到那日情景低聲咒罵一聲,隨后埋頭拿起筆處理公務,余暉下,細細瞧著,耳朵還有點紅。
晚上去食堂吃飯的路上,靜息發現每個鬼都用一種幽怨的眼神看著自己。
食堂里的氣氛也甚是低迷,就連他點的米粉里,都沒有加蛋。
他做錯了什么?
他只是遵守地府里的制度,趕走了一個脆弱的人,為什么搞得他像犯了什么大錯似的,連蛋都沒給他加。
吃到一半,看著沒有蛋的米粉,靜息嘆了口氣,真的想不明白,漫歸才來多久,為什么人氣比他這個閻王還要高。
“上次的話,我收回,要是她醒了,判官的位置給她留著。”
食堂里瞬間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孟無憂吸了兩口鼻子,湊過去,眼睛還有點紅,“大王說的是真的?”
他無奈點頭,這種情況下,還不如讓她繼續做判官,不然他這五殿估計就亂了,不,是地府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