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歸從來不知,會有人因為自己的一句稱呼,高興許久。
看著恨不得在屋里跑上幾圈的大帝,小心翼翼的開口,“您還生著病,得好好躺著養好病才行。”
她說完,正準備起身的大帝,又立刻乖乖的躺回去。
自己將被子蓋好,一直蓋到脖頸,只露出一個腦袋,扭頭看著她,咧著嘴角笑著。
“漫歸要在這兒陪著爹爹嗎?”
她要是陪著他,他就更開心了。
漫歸揪著衣袖點點頭,大帝見了,反而翻了個身背對著,鼻頭酸酸的。
“爹睡著之前,漫歸可不能走。”
“嗯。”
得了答案,大帝揚著唇角,安心的閉上眼睡。
屋里安靜極了,而屋外的氣氛就沒那么好了。
狻猊見閻王不掙扎了,趕緊松開手,等他一松開,卻見閻王轉身離開。
以為他是被大帝氣走了,結果沒過多久又回來了,手中還拿著麻袋和膠布。
“大王,您這是做什么?”
靜息笑了,笑的讓他有些瘆得慌。
“他不是喜歡泡在寒潭嗎?我這就送他去寒潭待著,省的他以后,再這么不著四六。”
說著,當真準備進去。
狻猊再次上前攔住,見他來真的,趕緊沖院子里老神在在淡定喝著茶的人求救。
“思邈,別喝了,來幫我攔住大王啊。”
孫思邈在他說完后,又繼續淡定的喝著茶。
喝了一口茶,瞧著氣急敗壞的閻王,幽幽的來了一句,“漫歸還在里頭陪著大帝,要是真鬧出動靜……”
他的話沒說完,結果顯而易見。
要是鬧出動靜,最后被嫌棄的,一定是大王。
這下,靜息徹底不鬧了。
冷哼一聲扔了手中的東西,氣呼呼的坐在臺階上。
一直到后半夜,屋內才停下咳嗽聲,想來大帝應該是睡著了。
孫思邈應閻王的要求,特地開了一大包中藥,起身錘了錘背,拉著狻猊一同離開大帝府。
門外鬼仆瞧見大王一直坐在外面,邁著步子大膽的走過去。
“大王,大帝都睡下了,要不,您去客房休息?”
靜息一個眼神掃過去,鬼仆立刻躲到院外。
剛出院門,便聽見坐在臺階上的大王打了個噴嚏。
大王不會也感冒了吧?
話說,他們都是鬼神,也會都這么容易感冒呢?
大帝是純粹作死,自己跑去寒潭呆著,又想讓漫歸大人來看他,這才有意讓自己感冒。
那大王這又是怎么了?
也想,像大帝一樣,來一出苦肉計?
鬼仆想了想,搖頭趕緊走遠。
上古鬼神的心思還真難猜,脾氣也愈發孩子氣了。
這叫什么?
這叫爭寵。
靜息揉了揉鼻子,有沒有感冒,他自己心里清楚的很。
想必,又是誰在背后說他的壞話。
加完班,崔鈺和范謝兄弟倆去了酒館,身后還跟著一只亡魂,是季聰。
他來地府之后,就被地府的發展驚呆了。
這里跟人界比,根本差不到哪兒去。
看到地府現在的發展,他竟然有些慶幸自己的選擇。
留在地府,也許會更好。
一旁的崔鈺喝了酒,就開始吐槽大王。
其他人不敢說,只有他敢。
“那個重色輕友的家伙,將來一定是老婆奴,知道他為什么抓住漫歸就不放手了嗎?”
其他人喝著酒,笑笑不說話,心里都是門兒清,只不過沒人敢說。
崔鈺敢,借著酒勁,一個勁兒的嫌棄。
“要是這個跑了,他就真要一直打光棍兒了,你們瞧瞧九殿王,人家用美食就能娶來媳婦兒,你們再瞧瞧他,做飯不會,洗衣服不會,也不會說情話,情商還那么低……”
靜息坐在臺階外,一個勁兒的打噴嚏。
背后說他壞話的這位,是止不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