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黑袍消失后,大帝一直在派人追查,這個人一日不找到,卷土重來的機會很大。
可是現在都過了半年,還是一無所獲。
既然地府沒找到,會不會逃竄去了天界或是人界?
像這種能依附在體內的怪物,要是逃去人界就麻煩了。
他立刻給某個玩物喪志的人鄭重其事的打了電話,讓他在人界游歷時,順便查看人界是否有異常。
崔鈺正跟小娃娃玩的興起,突然接到大帝的電話,聽到這則消息恨不得直接無視。
他在休假!
為什么找他?
雖然很想挺著胸膛對大帝說不,可他沒這個膽量,無奈輕嘆一聲,帶上笑意,“大帝放心,我崔鈺就算……”
“事情就是這樣,給我好好完成,否則……扣工資。”
對面的人似乎看到了誰,將手機拿遠了些,立即掛斷。
在掛斷之前,崔鈺隱約聽到漫歸二字,拿著手機,站在風中凌亂不已。
大帝可真會有效利用。
其實除了崔鈺,大帝還吩咐了經常往返人界的鐘馗,捉鬼的時候順帶也去找找,只是不用太過刻意,未免打草驚蛇。
而現在,他們奮力追查的人,卻光明正大的躲在暗無天日的大獄中養傷。
“他們恐怕做夢都沒想到,你居然沒有離開。”遲安看著遠處角落里的人,冷笑不已。
鼻尖傳來濃厚的血腥味,已經過了小半年,他的傷反而愈發嚴重。
看來這次傷的不輕。
遲安純粹看個笑話,他沒有能力幫,也不會去幫這個陷害自己的人。
“既然咱們同住一處,你不妨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他很好奇,就因為之前在人界傷了姐姐,這人便再次利用姐姐,讓地府的人處置他,讓他永無出頭之日。
他愛著姐姐,卻又能毫不留情的以她做餌。
黑袍靠在黑暗的角落,兜帽下的唇,蒼白無力的笑著。
他是誰?
對啊,他是誰呢?
這么多年,他早忘了自己是誰,只是下意識的追逐那個人,到頭來她還是不記得自己。
遲安只問了一句,得不到答案,便不再開口。
既然不想說,問多少遍都一樣,也不必浪費口沫。
大獄內頓時寂靜下來,只聽得見黑袍粗重的喘息,再在這里呆下去,他的傷勢只會更嚴重,得找個機會逃出去才行。
可眼下都過了半年時間,大帝還在搜尋他的蹤跡,要怎樣才能逃出他們的視線?
腦中突然閃現兮兒抱著他,帶他回家的場景,放下捂在傷口處的手,陣陣冷笑。
還有一個辦法,他怎么就沒想到呢。
自從季聰被挖了眼睛的事情結束之后,靜息禁止漫歸一月一次的去九殿。
用他的話來說,去的這么勤會讓人誤會,漫歸聞言也未在堅持。
阿暖倒是會時不時去看看季聰,如今將心底壓著的秘密告訴了大人,反倒什么都不怕了。
可是哥哥,她不會去認。
畢竟過了千年,就算曾經是兄妹,那也是曾經的事。
如今,他們毫無關系。
她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呆在大人身邊,無關乎眼睛,只在乎她這個人。
“喵~”
下班后,去往大帝府的路上,經過羅門亭,一聲貓叫吸引了漫歸的注意。
她尋著叫聲,在灌木叢中發現了受傷的黑貓。
“怎么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