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力在他體內亂竄,不甘心自己的命運就此終結。
她可是女媧神力,怎可以在這里隕落,她要去實現女媧的理想,實現她的抱負!
“你該停下了,女媧已死,就算是她留下來的神力,你也該為自己而活。”而不是整日將女媧掛在嘴邊。
“你閉嘴!若不是你,若不是你犯的錯,她怎會那么快隕落!”
對此事,共工無話可說,造成現在這種狀況的罪魁禍首,的確是他。
所以,由他帶走這最后一絲神力,也是理所應當。
得知靜息日日去昆侖,大帝特地挑了個日子,在他的必經之路攔下。
“漫歸終有一天會醒,你這又是何必。”
靜息沒有停下腳步,徑直離開。
大帝見他仍我行我素,站在原地握緊雙拳,冷聲呵斥,“你堅持了這么久,漫歸可曾有半點反應,她心中想必還是有恨的。”
仍恨著他們,所以看都不愿再看他們一眼。
不光是她,除她之外那些慘死的孩子,哪一個不恨著怨著這個世界。
“即便如此,她也是我的未婚妻,我愛她。”只這一點足以。
黑色身影漸行漸遠,大帝濃濃嘆息一聲,滿眼無奈。
看著榻上昏睡的人,靜息靠在床沿每晚每晚描摹著她的容顏。
“漫歸,我會畫畫了,只是,我畫的只有你閉上眼的樣子,你睜開好不好?”
“不管是灰色的雙眸,還是金色的,我都喜歡。”
他看著沒有半點反應的人,握著她的手不停的搓,指尖還是一如既往的寒涼,輕輕揉搓著,也許會好些。
握著指尖,低頭覆上一吻,從指尖傳來的心跳聲,很慢,慢到幾乎停下。
她當真不想再睜眼看一看這個世界了嗎?
將搓暖的指尖放進冰涼的被褥中,俯身吻住薄唇。
“沒關系,我等得起,直至隕落前我都會等。”
放進被褥中的指尖微微動了一下。
靜息說了一整晚的話,清早離去。
在他離開房間后,榻上的人緩緩睜開雙眼,灰色的瞳孔無神,空洞。
方才好像有人在耳邊說了什么,睜眼醒來卻沒看到人。
她這是在哪兒?
離曄堅持每日清早給妹妹擦臉,推門看到睜開眼的人,手中的水盆砰的一聲掉落,濺了滿腳的水。
他慌忙跑過去,眼底隱有淚光閃過,“終于……醒了。”
真是太好了!
得知漫歸醒來,伏羲緊趕慢趕的跑過去,仔仔細細的檢查著。
半天時間,卻發現她只是睜開眼,神識還沒有恢復。
就算睜開眼,也只是一具軀殼。
即便如此,離曄也高興。
看到她睜開眼,坐在榻邊輕聲說著話,漫歸睜眼沒過多久,又緩緩閉上。
整整一天,醒了三次,雖然不說話,可離曄知道,她在慢慢恢復。
深夜之際,靜息又來了。
看到特意守在門口的離曄,停下腳步,“怎么?今天開始不讓我進去了?”
離曄抬眸看著來人,臉色輕松許多,“她醒了。”
靜息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過了許久,立刻推門進去。
走到床邊,輕聲喚了兩句,沒見她睜眼,扭頭看向離曄,眼底微有紅光閃過,“你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