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頭兩天余治跑到他跟前痛哭流涕的說他只有這么一個外甥,平時對他也很孝順。
這次對紹興的戰備也只是處理方法不當而已,祁茂并沒有棄紹興十萬百姓于不顧的想法。
又說,祁茂的出走杭州并沒有給這次紹興帶來什么不好的后患。
希望他封景珹能對自己的外甥網開一面,從輕處罰。
給自己外甥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人嘛,即使是一個皇帝,很多時候也是要考慮一些事情的。
一個次輔能跪下來向自己討一個人情,封景珹感覺有些左右為難,無奈之下只好答應了余治所求。
沒想到這件事情拿到朝堂上來,底下以都察院和翰林院那幫人卻反映激烈。
好幾個人當場就站出來說祁茂這種貪生怕死之輩不足以為將。
不殺他不足以平民憤,不殺他不足以告慰那些為了紹興安危而犧牲的人,更不能賭天下悠悠之口。
全都都極力主張殺了祁茂。
余治集團當然不服,認為祁茂雖有過錯,但罪不至死。
話說即使真的是死罪他余治還不是要死命的爭一爭。
就這樣,一個朝廷吵得那個須發亂舞,口沫橫飛,后來兵部也加入了戰團。
當然兵部里多數還是贊成重罰祁茂的,只有少部分與祁茂有交情的才勉強為他說幾句好話。
最后,封景珹實在看不下去了,才拍板把祁茂革職為白身,永不起用。
而廖宣因為在紹興大捷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而被調離紹興,任杭州知府。
雖然都是知府,但杭州人多地廣根本不是一個小小的紹興能比的,所以也算是一種高升。
謝皋則替代祁茂為紹興指揮使,其他有功人員皆升一級。
紹興城百姓減免三年稅負,大家族大商賈稅負減半,時間為亦為三年。
至此,紹興大捷終于塵埃落定,倭寇也慢慢的被沿海的官兵趕入了海上。
至于朝廷爭吵倒是小事,這種事情并不是什么大事,也經常有人為了自己的某種利益爭吵。
所以封景珹并沒有把它放在心上,而是退朝后直接回到御書房休憩起來。
他剛要睡著的時候,外面一陣悅耳的聲音傳來。
“張公公,我父皇可在里面?”
門外,好像張泉應了一聲之后便小跑了進來。
“圣上,幽州公主求見!”
封景珹微微一笑,“讓她進來吧!”
看著女兒走進來,封景珹臉色露出了幾絲慈祥的笑意。
“憂兒,你怎么來了?”
封無憂簡單的行了一個禮,來到封景珹的龍椅邊就是一靠,一臉不滿的道:
“父皇,女兒來看看您呀,順便給您提提意見!”
“什么意見,父皇哪兒又對不起你啦?”封景珹偏頭望向女兒不解的問道。
封無憂噘了噘嘴。
“您對孩兒這么好,當然沒有對不起我啦,不過,您在紹興一事上做得卻是不好,一點都沒有做到賞罰分明!”
“嗯,”
封景珹饒有興致的看了封無憂一眼。
“父皇我哪兒沒有做到賞罰分明了?是賞輕了呢,還是沒有殺祁茂啊?”
“都不是!”
封無憂拖了一張小圓凳往龍椅邊一坐。
“是父皇您賞的時候漏人了,把這次紹興大捷最大的功臣給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