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悅氣得渾身發抖。
“粟歌,是你們家牽連了我們家,你有什么資格這樣對我?”
粟歌眼神清寒地看著粟悅,“你口口聲聲說我們家將你們二房踢出去了,但這些年,你們二房打著我們大房的名聲,撈了多少好處,你以為我不知道?”
“沒有我們大房,你們二房又算個什么東西?我父親是做了錯事,但沒有我父親,你們二房什么也不是,憑什么只能共富貴不能同甘苦?”
粟悅被粟歌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震懾到了。
面對粟歌犀利而鋒寒的眼神,粟悅有那么片刻,幾乎說不出一句話來。
但反應過來,她現在和粟悅同時最低賤的傭人,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她怒吼一聲,朝著粟歌撲過去。
盡管她知道自己打不過粟歌,還是像只受傷小獸一樣,與她撕打到了一起。
很快管事就過來了。
管事看到撕打的二人,連忙叫人將他們拉開。
粟悅是個很會籠絡別人的人,她知道這里管事最大,她悄悄將管事叫到一邊,將自己一枚手鐲送給了管事。
管事是個中年男人,他見粟悅清純漂亮,收了她的手鐲后,朝她臉上摸了一把。
粟悅沒有反抗,她淚流滿面,嬌滴滴的道,“管事,都是我那個姐姐挑起的禍端,我不是故意要跟她打的,可你看看,她將我淋濕成什么樣了?”
管事自是知道粟悅的姐姐粟歌,是王室里曾經的王后。
管事曾經遠遠地看到過粟歌一眼,當時她穿著宮廷套裝,頭上戴著小氈帽,十分美麗高貴。
那時他壓根沒想到過,那么尊貴、高高在上的王后,會從神壇跌落下來。
“管事,你一定要替我做主。”
看著梨花帶雨的粟悅,管家心里騰起憐憫之心。
現在粟歌只是一個階下囚,上面的人吩咐了,只要不讓她死掉,怎么對她都行。
“放心,我會替你做主的。”
管家來到房間,他將粟歌叫了出去。
“粟歌,你以為你還是高高在上的王后?你現在不過是這里最低等下賤的傭人,你敢惹事,就要接受懲罰!”
管事罰粟歌將傭人的衣服全都洗了。
上百件臟衣服,全部讓粟歌手洗。
粟歌來到洗衣池邊,她一言不發的開始洗起來。
洗到將近半夜,她的手,破了皮,沾上洗衣粉,疼得不行。
她抬起頭,看了眼天空的彎月,心里騰起一股凄涼。
到了深夜,溫度越來越低。
她身上穿著單薄的工衣,雖然在不停地干活,但仍舊凍得瑟瑟發抖。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沉穩有力的腳步聲響起。
粟歌回頭看了眼,看到一抹高大冷峻的身影朝她走來,她一度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男人穿著齊膝黑色大衣,冷硬短發下的輪廓,看著清瘦了幾分,五官顯得更加深邃英俊。
粟歌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朝她走來的男人。
淚水,一瞬間就模糊了眼眶。
她沒有看錯,是南宮曜過來了。
粟歌迅速抬了下頭,將眼眶里快要跌落的淚水,逼退回去。
南宮曜站到離粟歌還有幾步之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