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沒去糾結綽號的問題,抬手繼續解剖。
開始檢查死者殘存的重要臟器,完全沒有致命傷。
開顱檢查腦組織,也沒有其他的發現。
看著女孩兒的髖部,周海停住了,沒有去取恥骨聯合。
畢竟第三磨牙已經推斷出死者年齡,直接將殘存的胸腹部皮膚對上,讓死者看起來還算完整。
小心剪下了死者指甲,也取了心內血準備送檢,二人再度回到死者面部損傷處,高法醫不斷嘖嘖稱奇。
“兇手是個右利手,所有傷口都有很強的方向感。
力量很小,或者故意在延長傷害的時間。
你看每一刀之間都有重合的部分,而90%以上的傷口都有生活反應,真是殘忍啊!”
周海嗯了一聲。
“這個作案地點,挑選的非常精妙。
這里會有成群的野狗出沒,晚上作案還在雨后,所有痕跡都被掩蓋和混淆了。
如若不是拾荒人在凌晨發現尸體。
再過一上午的時間,死者將只剩下一副骨骸。
或許,這也是兇手計劃的一部分。”
胖子點點頭,“我去搜索衣物的時候,發現不遠處至少有十幾條野狗,虎視眈眈地看著樹林外。
兇手應該早就發現,這個地點有野狗出沒。”
“嗯,冷靜、仇怨、歹毒、周密的計劃,這個兇手確實不簡單。
要么曾經研究過相關的知識,要么就是一個天生的犯罪人。
好了,將尸體送到冰凍室吧。”
胖子驚呼了一聲,“已經一點多了,我要餓死了。”
隨著胖子的聲音,周海的手機響了,來電的是一個陌生手機號,周海趕緊扯下乳膠手套和身上的隔離服。
“你好,我是周海!”
“周法醫,我是王旭超,剛剛查找到尸源信息了。
我們對市內所有高中進行了排查,發現市一中高二*六班的鐘逸珊,昨晚沒歸校暫時無法聯系上,體貌特征與我們給出的比對條件十分符合。
今早老師沒見到鐘逸珊,這才同她父母聯系,她母親說昨天下午她就出來了。
半個小時前,鐘逸珊的父母已經趕往你們中心。
估計差不多到了,畢竟死者已經無法辨認,還是進行一下DNA比對吧。”
“嗯,這個是必須的。”
周海撂下電話。
“胖子尸源有可能排查到了。
她的家長已經趕過來,我們出去接待一下吧!”
回身看看高法醫,“多謝高法醫的幫忙,我們二人去一下!”
高法醫擺擺手,“快去忙吧!
記著一定要開著執法記錄儀,將談話內容全程錄制下來。”
周海明白,這是減少糾紛的幾率,算是老同志的善意提醒,他感激地點點頭。
“嗯,謝謝。”
他和胖子換上警服,胖子帶上執法記錄儀,剛走到大廳,一陣聲嘶力竭的哭喊聲傳來。
準確地講,那聲音是嚎叫。
人類無法表達痛苦的時候,往往失去了語言功能,只有最原始的哭喊和嚎叫才能有所宣泄。
這樣的感覺,周海經歷過。
同一天失去父母,那種天塌下來的感覺他能夠理解,所以周海第一時間快步走過去。
“你好,我是二組的法醫周海,你們是鐘逸珊的父母嗎?”
那位父親一邊流著淚,一邊點頭。
“先別傷心,我們要按照程序給你們抽血進行比對,目前還無法確定死者就是你們的女兒。
來坐著里吧!”
梁洪剛看到周海的眼色,趕緊幫病理科的人給二人抽了血,那位母親此時已經不再嚎叫,突然收聲,一把抓住周海的手腕跪了下來。
“警官!
求你讓我看看我女兒,我能認出來她,真的能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