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莫說李家會風光無限,就是五皇女,也有了登上帝位的可能。
想到這里,李氏面上有了幾分猙獰,他恨容境,恨她將自己的越姐兒騙的團團轉,他更恨方氏,恨他搶了自己正君的位置。
門外的腳步聲在這時傳來,李氏忙按耐下有些起伏的心情,聽吉祥將容清越幾個在老城主那里發生的事情一一說了。
聽畢,李氏心下更怒,容境,又是容境,她一句話就讓越姐兒連最喜歡的草莓都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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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府,一沁園。
虛竹細細給洛瑕掖好被角,方才輕手輕腳地退出去,到外間守夜。
內間里,本應睡熟的洛瑕卻在此時睜開眼,那眸底清明,哪曾見半分睡意?
他這一天里,剛因前一世的了無生趣而在熊熊烈火中了卻殘生,轉眼卻又回到八歲的年紀,更片刻未歇,便到了整個臨安城最頂尖兒上的權貴之家。
所有這一切,都是突如其來的,他應對得疲乏,小小年紀的柔弱體質讓他動也無力動一下,腦子里的各種思緒卻越發清晰。
他是經歷了窮苦日子的,臨死前的那三年,他更是從一個錦衣玉食的小公子,淪為靠給人浣衣做針線謀取生路的仆夫,過的日子甚至比不上一個普通人家的正經夫郎。
那時候,他吃了很多虧,還要不時忍受沈縈怒極的責打,可身體上的痛苦,愈加讓他將過往的種種想清楚,也漸漸明白了很多事。
所以能重來一次,他不會再如先前那般癡傻,任由洛家二房擺布,他要在城主府好好待著,為自己以后的日子謀劃一番。
琴棋書畫,詩書禮義,姿儀舉止,這些他在前世嫁人后才略通一二的東西,這一次,他會從小就認真學。
還有長房的私庫,里面有父君的嫁妝,母親的俸祿,幾十個田莊鋪子的營收,還有圣人賞賜下來的不少稀罕物件。
這些身外物,他的母親父君一直不甚在意,以至于他們長房明明稱得上腰纏萬貫,母親落難時,父君和姐姐卻翻遍了家中也尋不出多余的銀兩。
那些錢財,都是早早就進了二房的腰包。
今生,這些看似俗氣至極的身外之物,他要想辦法幫母親和父君保住,這樣有朝一日需要了,才不會束手無措。
此外,憑著前一世有限的記憶,他還知道,臨安州里哪塊地方會在日后隨著運河的開鑿而地價水漲船高,蘇繡緞子會在哪年因著文人墨客的喜好而風行一時,他更知道,哪些人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開罪,有幸遇見便要努力結個善緣的。
所以,他想去置地,去經商,去站到二房面前,將原本屬于自家的東西都要回來,可他實在太小了,很多事情,想起來心有余,要去做力卻不足。
這讓他難免生出幾分焦灼,越發地睡不著。
強撐著身子翻個身,他直直盯著上方的承塵,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容境。
她是十年后臨安城的天,也就是那個,他想要去,目前也最有可能去結個善緣的人。
在她面前,以他如今的年紀,他只需要做個乖乖的小公子就可以了。
有機會就多說些好話讓她開心,再憑借前世的記憶,還她一個錦繡前程,讓那些曾發生在她身上的不幸統統消散,讓她不再像前世那樣孤寂終生。
那么以她的為人,單憑這份一起長大的情誼,她將來,也斷不會虧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