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動身去臨安罷。”
一串吻罷,她聲音平平地開口,然后將他身子放開,毫不留戀地站起身,穿上衣服,出了凈房。
子儀和子期很快從外面趕進來,將癱軟在浴池中的方雪落扶起身。
子儀心疼道:“夫人怎的這般不知節制?正君這身子骨原也不怎么好的。”
誠然,方雪落的父君去的早,關于男子身子的很多事,甚至還來不及教導他便撒手西歸,以至于他早前注意的少,初潮時單衣著了涼,整個人一直體虛畏寒。
今日,卻不僅強撐著和喬筠衣兩個來回,還全程都是他一個人在費心費力地取悅……
而她,是真的在完完全全地享受,便是偶爾動一下,也只是為了調整一個更舒服的姿勢……
子期在旁拿出一早備下的藥膏為他涂抹,眼見那地方磨得通紅一片,不忍道:“正君何必如此強求,您到底是名正言順的男主子,如今卻要像后院那些通房小侍們一樣,不顧自己身子去爭寵嗎?”
方雪落聞言閉了閉眼睛。
爭寵……
這個詞用得真好。他名為正君,白日里尚能做出一派風光的樣子,與后院那些男子們立規矩,實際上,卻為了求喬筠衣全一個面子,做著和他們同樣自輕自賤的事情……
他不由又想到了容境,那么一個淡漠溫雅的女子,一身自潔,后院定也是清靜干凈的,嫁給她,就一定沒這么多勾心斗角的糟心事。
同時,她那般知禮守禮,行止端方,待自己的正君,定會是尊重敬重的,又怎會如喬筠衣這樣,毫不憐惜便罷了,竟還將自己的正君,與那一雙玉臂枕千人的花魁比在一處。
如此粗鄙行徑,是不知道,他身為她的正君,她在貶了他的面子的同時,也折損著她自己的顏面嗎?
不過罷了,這都不重要,他沒心思與喬筠衣說這些,他只要她答應他的要求,只要她在人前給他應有的體面,就夠了。
然這般想著,他眼角還是落下了淚,他想容境,更想看看,如今嫁給了容境的洛瑕,過的又是怎樣的日子……
這答案,很快就要揭曉了。喬筠衣要明日動身去臨安,那么最遲后日,他就能到臨安了,到時候,他說什么,也要去一趟城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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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三。帝京,風家。
冬日里的夜黑風高時,風氏一族的長女風瀲,所居的房門被人在一片漆黑中從外推開。
同一時刻,原本在榻上淺寐的風瀲一下子睜開眼睛,悄聲將手摸向了床頭的短刀。
她聽得出來,來人武功不俗,卻沒刻意遮掩行蹤,先前推門而發出的響聲,不似疏漏,倒像是有意讓她提前察覺的。
兩道腳步聲很快不加掩飾地來到了她床前,她起身將短刀向前一遞,卻還不及使出全力,便被臨近之人輕飄飄地擋了回來。
“風貴女莫驚。”
一個淡沉的女聲,短短五字言罷,便閉了口。
倒是原本離床稍遠些的那個向前兩步過來,放低了聲音道:“弟妻白瀾夜,見過堂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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