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月舒聽著沈昌平的話,心里好震驚:如此說來,她根本就是多此一舉,這沈家大小姐根本就不想嫁來王家,根本就不必她動手她自己就已經逃婚去了,然而夏麗云讓她的計劃落空了。
李月舒看向夏麗云,眼神里掩藏不住的不善。
夏麗云想說什么,卻覺說什么都沒意義,明顯的,這王家大少夫人聽了沈昌平的話之后已經將她當作恬不知恥的女人了。
“表妹,你就不要當著大少夫人出我的糗了,我當初替嫁也是為了解舅父燃眉之急,如今我放下官家小姐的身份不要來王家做妾,還不是因為我與二公子已經……咱們女子的名節太重要了,我也是沒辦法。”
夏麗云說著,用帕子拭淚,委委屈屈,楚楚可憐。
李月舒聲音發冷,面色已僵:“云姨娘的意思是說,你替嫁這一個月,小叔他已經……”
沈昌平忙打斷李月舒,說道:“嫂嫂你可誤會相公了,相公可是跟我發過誓,沒有碰過云表姐一根手指頭呢,相公說了,我是正妻,他怎么可能還沒和正妻圓房,就和一個妾侍……哎呀,嫂嫂,你看我都說了些什么啊,怪不好意思的,嫂嫂你快幫我看看,我的臉紅了沒有?”
沈昌平將那張美不可言的臉湊到李月舒面前來。
李月舒緩和了神色:“弟妹是說,你和小叔還沒有圓房?”
“嫂嫂,我才十四歲,要不是因為要給婆婆沖喜,我父母怎么舍得我這么早嫁人?相公他也是體諒我的,說好了等過兩年我長大了,再同我圓房,可相公畢竟是男子啊,好在還有云表姐代替我。”
沈昌平笑瞇瞇拉過夏麗云,對李月舒說道:“之前表姐是替嫁,相公自然不能越矩,現在不一樣了,云表姐已經是相公的妾侍,就是相公的人,可以代替我盡妻子的本分。就是委屈了表姐要做妾,不過女子一旦癡情起來,是不會在意名分的,嫂嫂你看,云表姐為了能讓我父親答應她來王家做妾,不惜用釵子畫花自己的臉——”
得了沈昌平的指點,李月舒這才看到夏麗云臉上有一道疤痕,不過因為蓋著厚粉,不仔細看并看不出來。
看著巧舌如簧笑面虎一樣的沈昌平,夏麗云心里一陣陣吃驚。
從前,昌平表妹再跋扈,也是個蠢的,現在的昌平表面怎么搬弄起是非來眼都不眨,謊話出自她的口就跟真的一樣。
而沈昌平又拉了李月舒往她的廂房走去,邊走邊說道:“嫂嫂,我特地給云表姐收拾了一間廂房,雖然說妾侍的身份不該住和正妻一模一樣的廂房,可是她既然要代替我好好伺候相公,就得把這屋子收拾得舒舒服服的,不能讓相公住著不舒服,再說云表姐畢竟是官家小姐,若不是因為身世可憐,怎么會來王家做妾?云表姐是個可憐人哪——”
“麗云的身世怎么了?”
夏麗云聽李月舒問,不由緊張握起了拳頭,好在沈昌平并未說出只是搖頭嘆氣:“不提也罷。”
夏麗云的拳頭這才松開了。
“婆婆的身體最近好多了,婆婆跟我說是吃了弟妹從沈家帶來的秘方?”
“早知道我們沈家的秘方可以治好婆婆的病,早送來就好了,我也不用嫁過來,還和心上人從此分離了,嫂嫂,你說,我對相公又沒有男女之情,這樣捆綁一輩子豈不是要做一對怨偶?”
看著沈昌平和李月舒的身影已經進了她的廂房,她皺起眉頭,一臉不忿:沈家哪來什么秘方?還有,沈昌平哪來什么心上人?
此刻,屋頂上的年佑才冷嗤一笑,飛身躍過幾道屋檐,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