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混血種都是孤兒。”沒想到的是源稚生居然還真承認了,“我跟你說過我的故事嗎?”
“喔...之前你好像提到了一些,說現在的大家長是你的繼父。”林弦反應過來了什么,看向源稚生視線里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混血種在胎兒的時候有很大概率會出現自然的黃金瞳現象,這些現象對于混血種來說是常態,甚至可以說是對自身血統的證明和驕傲,但對普通人來說大概可以算得上是災厄和靈異事件了吧?每年蛇岐八家在日本成立的社會公益組織都會主動去收撿棄嬰,帶去我們產業下的開設的孤兒院和福利社撫養,事實也證明在這群大基數的棄嬰中的確會相對存在不少比例疑似混血種的存在。”源稚生說著也為自己斟上了一杯酒,而他之前一直說自己是不準備喝酒的。
“蛇岐八家還開設了孤兒院和福利社嗎?這倒是讓我有些意外,我之前還一直以為你們只是單純帶有黑白道通吃類型的典型資本主義會社。”林弦撓了撓白中有些微紅的脖頸,舉起了手中的碗,“無論你們是出于什么目的和想法,但就為了這些孤兒院和福利社,我就得敬你們一杯。”
“可能我們其實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善良。”源稚生沒有舉杯,看著這位同樣是孤兒院出身的女孩平靜地說。
“那又如何?如果人人都善良那世界上還需要壞人做什么?如果沒有壞人什么人又能稱為好人?你們蛇岐八家在我看來結構的確是存在很大的問題,但起碼現在我們還坐在一起喝東西,而不是跟我和我的弟弟提著兵器兵戎相見,這就代表了無論如何你們的利益初衷總是好的,即使在過程中摻雜了一些不純粹的東西。”林弦依舊舉杯微笑,“就拿撫養一個孩子來說,你能說母親是完全地出于母愛才那么盡力地去愛她的孩子嗎?總會有期盼著他長大成人后反哺自己的目的在里面吧?少主,你是聰明人,在蛇岐八家這種地方應該看得很多了,沒有什么東西是完全純粹的,就連一直熏心的利益和貪婪的**為驅動的壞人們,有些時候都會摻雜一些良知到里面去,時間久了他們自己可能就連自己現在是在為**行動,還是良心在苦苦支撐都分不清了,誰又會真正地去在意做一件事的初衷呢?真正該在意的是這件事的過程和結局所帶來的影響吧!”
源稚生安靜了一會兒,余光里城市的燈火在大風吹中越燒越旺,直到把天空的彼岸燒成了一樣的白色,他舉起了酒碟將里面滿滿的燒酒微微高舉,然后一飲而盡。
在他的對面林弦也舉碗,但還沒一飲而盡,纖細的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敢這么做的自然不是她身邊的源稚生,會這么做的大概也只有一個人了。
“哎呀,偷偷喝點酒而已,被你發現了。”舉碗的林弦無奈地放下了手中的酒,看向身旁穿著執行局黑色風衣的林年嬉笑了一下,“看來你朋友的事情解決了?怎么沒把他也一起叫過來吃飯?今晚少主可是狠狠地出了一次血宴請八方啊!”
“你喝了多少?”林年沒理會林弦的轉移話題,收回握住她手腕的手,看了一眼女孩那因為微醺臉上帶上的止不住的笑容(喝醉的人是愛笑的),又看了一眼端著酒碟的源稚生無聲皺了皺眉。
他拿過桌上的燒酒瓶掂量了一下分量,算了算里面少了多少東西,最后又把酒瓶子放到了離開桌子遠遠的地方,“別喝了,你酒量本來就不好。”
“幸甚至哉,酒以詠志啊。”林弦有些不盡興地繼續偷偷轉身摸碗喝里面剩下的點點燒酒,林年看著她的樣子也沒去阻止,反正已經喝醉了一些了,只要別再一高興又開兩瓶燒酒對著瓶子吹就好了...他是知道自己姐姐是干得出這種事情來的,以前打工壓力大的時候偷偷抽煙喝酒啥事情都干過,只是每次被他抓現行他都沒忍著推門去戳破,悄悄無視掉也算是給女孩一點薄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