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濱海城市。
“或者更具體來說,是你跟安鉑館里那個女孩的‘硬幣’之約嗎?”維樂娃問,“在你們做好約定之后,我就忽然出現了,以同樣的...人設?”
說到人設這個詞時,她忽然有些忍俊不禁。
主動、大膽、美麗、家境殷實,為了追求想得的愛情不顧他人看法。
在維樂娃身上有著太多蘇曉檣的影子了,并不刻意,而是超脫在后者之上的完美版本,蘇曉檣是那座濱海城市礦產大王的女兒,她是芬蘭財閥的掌上公主、瑞典的貴族王室,蘇曉檣學過舞蹈和體操,她是冬奧會女子單人花滑的金牌擁有者,蘇曉檣從不掩蓋自己的歡鬧的仕蘭中學沸沸揚揚,她曾經在一整段時間包攬了守夜人論壇的頭版頭條,不少人都在猜測下一次她又會以哪種形式追求他們的‘S’級。
“太像了。”林年說,“有些時候太像了并不是好事情,反而會讓人有一種別有用心的感覺,像是你想...取代某個人。”
維樂娃盯著林年的眼眸笑了一下,“那也不至于從一開始就對我起疑吧?你真的有那么喜歡那個女孩嗎?我以為‘硬幣’的約定,只是對她的敷衍...那是雙向的許諾,在約定完成之前,你和她遇見任何更好的東西都是有資格去追求的...沒有人不喜歡更好的東西,所以我出現了。”
“你一定要跟她作比較嗎?”林年低垂眼眸淡淡地問。
“為什么不能?”維樂娃側頭看著他淡淡地反問,“我不覺得我有哪里輸給她,雖然到最后我還是沒能在這場角逐里贏下來。”
“再而言之...她有什么好?”維樂娃輕輕皺起眉頭看向安鉑館,”你帶她來卡塞爾學院,她在這里就會成為那個異類,對于我們混血種來說,她所處在這個地方做的一切事情都顯得那么格格不入...你就應該把她留在那座城市,畢竟你依舊給過她那個‘約定’了,我想不出還有什么比這更溫柔的答案了,她還想得寸進尺地渴求什么?”
“得寸進尺的從來都不是她。”林年打斷了維樂娃的話,在對方注視過來的視線中淡淡地說,“得寸進尺的一直是我,我喜歡她,所以我希望她在我身邊,做什么事情都在我身邊看著我,我也能看著她。”
維樂娃啞住了,看著男孩呼了口清氣在雨中低笑著說,“還真是...直接了當的答案。說來有意思,我一直以為你不會說這些情話,但看起來你只是有選擇地會去挑選說話的目標罷了。”
片刻的沉默后,她抬起頭看向林年恢復了淡然,“只是‘時機’的巧合不足以讓你對我真正的起疑,我之后的表現根本沒有破綻,那到底是什么讓你確信了我接近你的存在和目的并不純粹?”
露臺上的那番對話,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算得上是變相的攤牌,長達一年的追求無果,在那場對話中她還想做最后的嘗試,但卻被林年以某種明示的言語說出了她的真實目的...很難看,讓人不適,所以接下來才會有了現在的這一幕。
“你不是一個很好的演員。”林年輕聲說,“我遇見過比你好太多的演員了。”
“曼蒂·岡薩雷斯。”維樂娃微微頓后說出了這個名字,“她的確是最好的戲子,起碼在她的身份被揭露前,沒有人猜到她的背景。”
末了,她像是明白什么似的,看向林年眼中掠過了一抹情緒,“...因為被徹徹底底地騙過一次,所以以后對所有接近你的人都會下意識抱有起疑嗎?”
“她真正地走到了你的圈子里,然后背叛了你...所以可能你對你原本信任的人們也會永遠抱有那一份懷疑了,”她笑了笑,笑得不是那么好看,因為笑意里帶著一絲對男孩的憐憫,不帶惡意的可憐...她是當真覺得這個男孩所受的惡意太過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