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算是雙生子嗎?”林年問道。
“我以為你永遠都不會問出這個問題。”金發女孩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
“其實從知道雙生子這個概念時,這個問題就永遠逃不掉了。”林年說,“如果說康斯坦丁與諾頓之間的聯系是‘權’與‘力’的分撥,那么你和我之間呢?”
“我們不是雙生子。”金發女孩伸手放在了林年的頭頂低頭看著他,“我曾也有一段時間那么期望我們的確誕生于同源,畢竟誰又不希望能跟你血脈同聯呢?如果真是這樣,那可能是我最大的幸福吧?第一次可以真正擁有一個...‘家人’。”
“那路明非呢?”林年看向一旁的路明非淡淡地說,“他背后的人呢?”
“他們的情況更為復雜,但說是雙生子也不為過,路明非一切的力量都是他背后的男孩所賜予的,但這種賜予往往都是有代價的。”金發女孩說,“這一次他下定了決心付出了這個代價。”
“...那么他直到現在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林年看向蒼白火焰熄滅后露出的千瘡百孔的白衣龍王輕聲說道。
“也必須值得。”金發女孩說。
一口污濁劇毒的龍血噴吐在了地面,那赤裸卻又傷痕累累的瘦弱上身被火光照得通明,那是何等孱弱的身軀完全與龍王的名諱無法相匹配,在那男人的身軀上全是撕裂的創傷,尚未修復的傷痕帶著新的龍血流淌在地上匯聚成血泊。
七宗罪果然不愧是七宗罪,在復數次的處刑后就連龍王也開始真正受到重創了,八岐都無法真正扛過的刑罰,尚未融合完畢的龍王又如何能獨善其身呢?
“老唐...”路明非看著這個從未如此熟悉的男人低聲叫出了他的名字。
這是咎由自取,復仇的反噬。
之前龍王是如何冷漠地看著林年受火焰焚身的刑罰,現在他們就如何看著這位君主在自己布置的領域中受到千刀萬剮之痛,這些本都該死落在他們兩人身上的痛苦,換作是龍王他會及時地叫停這一切嗎?
恐怕是不會的。
路明非迎向了諾頓抬起的赤紅龍瞳,被里面的冰冷凍到微微寒噤,他怎么也不可能忘記路鳴澤之前告訴他的一句話:在這場游戲的最開始,玉觚的指向就該是路明非自己,諾頓從一開始就想把他除名,只為了帶給林年更多的痛苦。
路明非顫抖地伸出手,然后放在玉觚上,繼續撥動。
在他身后的黑暗之中有人發出了輕薄的冷笑聲,像是對他覺悟的肯定,也像是對他心底最后一絲憐憫的不屑。
只要路明非繼續撥動玉觚,只要玉觚繼續旋轉,那么這場游戲的結局將永遠被錮死,七宗罪的刀鋒將向路明非獻上絕對的忠誠,他們如今只會為了將龍王千刀萬剮獻上祭壇而墜落。
這一場游戲路明非已然變成了劊子手,龍王被推到了斷頭臺上,路明非將親手一次又一次地拉下斷頭臺的扳手,直到那顆頭顱后的身軀不再流出滾燙的龍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