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越以霹靂姿態連殺倭國第一刀客水月大宗跟大將軍藍玉的消息,不出意外的飛速傳遍各大勢力耳中,瞬間幾家歡喜幾家愁,韓種馬這一方自是士氣大振,魔師宮等人則有些愁云慘淡。
京城里本就云詭波譎的局勢更顯紛亂,各大勢力對武越的忌憚升至前所未有的地步。
這也就導致了,一些人準備知難而退,收拾家當提前離開京城,另一些則抱著不撞南墻不回頭的心思,繼續隱在暗處伺機而動,更多的則是騎虎難下,進不得也退不得。
繼續發動計劃,必然要面臨武越這座難以逾越的大山,可要是放棄計劃,數十年的苦心孤詣一朝成空,不是誰都有如此豁達的心態輕易接受慘敗的事實。
眾人心思各異,以至京城陷入前所未有的平靜氛圍中,無論正道魔道,都沒有搞事情的想法,仿佛都在等待著什么。
武越當然知道這些人等的是什么,實際上他也在等,而且已經等了兩天了。
傍晚,秦夢瑤步入禪院,連續的奔走令她有些氣喘,寒冷的冬天里,那張絕世嬌顏上溢出點點香汗,打濕了發梢,貼在面頰上。全不似從前那般仙靈之氣逼人,反倒更多了些嬌柔的媚態。
如果是全盛時期,秦夢瑤就算繞著京城連續轉上一天也不會感覺累,可現在深受重傷,能動用的真氣少之又少,而須她親力親為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如之奈何?
“今年的雪來得有些早。”
武越站在院中,并不回頭,目視著落在冬青樹上的點點積雪。
一片片雪花疊在上面,皎潔而晶瑩,松松軟軟的姿態,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垮塌下去,但它們卻越疊越高,雖將樹枝壓得彎折不少,仍然沒有塌落的跡象。
秦夢瑤走到近前,與武越并肩立在一起,好奇的目光由那張剛毅的側臉,轉向鋪滿厚厚一層積雪的冬青樹,“行烈在想什么?”
“我在想,它會在什么時候塌落下去。”
武越神情專注,一雙眼眸亮若星辰,飽含濃濃的期待。
秦夢瑤莞爾一笑,沒想到一代魔君竟會關注這種小孩子才會好奇的事物,隨口道,“你有在數么?”
“沒有。”
武越搖了搖頭,“一百片、一千片,實際上都毫無意義,我只知道樹枝必然無法承受越來越重的壓力,積雪也一定會塌落下來,既然知道這是必然的,我要做的事情其實只有一件。”
“等待么?行烈是在暗指這幾天夢瑤不顧身上的傷,四處奔走吧?”
秦夢瑤怔了怔,進而垂首苦笑,玉也似的小手僅僅握著武越的手掌,續道,“有你坐鎮京城,夢瑤確實可以安心靜修,等待你跟龐斑決出勝負的那一刻,不過既然紅日法王潛入京城,這場中藏佛教之爭,就必須進行下去。”
武越沉默半晌,冷冷的吐出兩個字,“無聊。”
雙修府一戰,武越以一敵五猶自大勝對手,四密尊者中,哈赤知閑、苦別行跟寧爾芝蘭橫死當場,紅日法王跟容白正雅則重傷逃走,按時間來算,紅日法王應該也是重傷未愈,跟秦夢瑤半斤八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