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前輩,求你別拉我墊背,我家里還有阿娘要養,我不能替你。”
嗚嗚......
怎么辦?她的腿似乎被黑影勾住了,解不開。放眼四周,岸上沒有人影,海上也沒有船帆出現,她嚇哭了。
片刻之后,她發現水鬼并沒有進一步動作,便深吸一口氣,半睜著眼去觀察纏住她腿的水鬼。
只見“水鬼”唇紅如血,臉白勝雪,蘸水的發絲更顯漆黑,柔柔的浮在面旁,她靜靜地端詳了水鬼好一會,慢慢的伸手過去探了探鼻子。氣若游絲,時隱時無。
哎呀,這水鬼有氣。沒死,不是水鬼。
她盯著眼前的“水鬼”看,只見他胸前的鎧甲盡裂,隱約露出胭脂色的內襯來,花卿眉頭一皺,用手撩開那被血染紅的白色內襯,只見他胸膛處有一道十幾厘米長的刀傷,肚子上還有被折斷卻沒拔出的箭。
額,這下手也太狠了。
她蹲下身想把男子扶坐起來,可他似乎坐不穩,她一旦松手他的身體便如山體向后崩,如此反復,累得她不行。
無奈,她只能坐到水中,雙手穿過他兩邊的腋下,十指在他的胸前交疊,半躬著身,將他往岸上拖。
拖到離海面有十幾丈的高地后,她確定他不會再被海浪沖走,便將他擱下,轉身跑回了村莊。
許是因為下雨的緣故,溪邊浣衣的嬸娘們都走了,村莊空無一人,她眉頭擰緊,不經意瞥到大榕樹下有一輛雙輪車,她便匆忙走過去扶起車,推向了海邊。
男子還在原地側躺著,雨水順著他的發梢往下滴落,他黑色的衣裳也濕答答地淌著水。
花卿心想得趕緊把他弄回家去。但他實在是太重了,她一時扯他的腿,可是她根本抬不動,她又慌忙去拽他的胳膊的,可就是弄不上板車去,好不容易把他弄到板車上,她一跑到前面去抬車臂,他便又順勢從板車后滑落了。
眼看當下四處無人,她只好耐著性子,小心翼翼地把他推到車上,扛起雙輪車的車臂將他抬回了家。
回到家后,她才開始犯難,她自小與她阿娘住在一起,家里的房子是竹房,家里只有一房一廳,廳和房間之間僅隔著一幕貝殼裝飾的珠簾。
他受傷,又不能讓他睡大廳,可是不睡大廳的話,便只能和她睡一間屋了。她有些犯難,她視線鎖向“水鬼”,上上下下地打量。
長得這般好看不至于是登徒子吧?
算了算了,反正阿娘去云蒼了,一時半會也回不來,他傷那么重,總不能躺地上吧?
她把他抬到了床上,躡手躡腳地將他潮濕的衣物除去,當看到他雪白的胸膛,肌肉僨張,她便覺得自己臉燙如火燒,好在,這個男人一直昏迷著。
她閉著眼給他褪下了裳褲,剛轉身,便感覺身后有人掐住了她的咽喉。
“咳咳,放開我。”
她猛烈地咳嗽,回頭卻對上男子睜開的眼,那張臉太過好看,以至于她都忽略掉他仇視的目光。她自感色瞇瞇地盯著人家看不好,便低下了頭,她不低頭還好,一低頭眼睛便掃到了他的下半身,額,尬裂,非禮勿視,她連忙跳將起身,指著他喊:
“你,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