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錯覺,花卿覺得墨懷瑾烤的這兩只野雞雞腿的筋很多,不知是不是這個原因,這頓野雞晚飯吃起來比平常吃的要香得多。
晚飯畢,墨懷瑾將野雞殘骨收拾了,轉身往坑洼處去潔了個手。花卿抬眼才發現他上半身黑色里衣似乎有一塊布料顏色不太對。
花卿默默無言,洞穴內沒有多余的稻草。剛剛晾曬的衣物也沒有干,只能干坐著。墨懷瑾洗完手后回來挨著她坐,她隱約聞到一股血腥味,不禁皺眉。
“怎么?還是覺得冷?”
墨懷瑾又往柴火堆里扔了些木塊。花卿搖了搖頭,看著他欲言又止。
“你......”
“木柴可能燒不了一整晚,我再出去撿些回來,若是困了,你就早點睡。”
花卿到嘴的話語還沒說,墨懷瑾便又走了出去。
抬頭,坑坑洼洼處又飛飛揚揚地飄落下來了無盡霜雪,花卿攏了攏墨懷瑾的大衣,視線不斷地往洞門口看,墨懷瑾走時身上只有一件黑色的里衣,可外面仍飄著雪,這么凍骨的天,他若是在外面凍到了生病了怎么辦?何況他身上隱約傳來的血腥味,如果不是殺手的,便是他自己身上有傷。
花卿心神不寧,越想越擔心。她將大塊的木塊加入火堆中,防止火熄滅后便往洞門口走去。
此時外面飄著雪,鋪在地上的白雪在黑夜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的寂冷,此時天空已無月,顯得格外漆幽。
墨懷瑾看著洞口外的印在雪地上的腳印,便順著腳印走。沒走多遠只覺得冰寒入骨,上下牙直打架。周遭不是黑就是白,寂靜使得她害怕。
“墨懷瑾!”
她連聲呼喊了幾句,可是沒聽到回應。她心里擔心著洞穴內的火會熄滅,再燃就不容易了,于是順著路撿了些木柴,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她似乎看到不遠處有螢火蟲般的星光。
她匆匆沿原路返回,回到洞穴后發現火還在燒才松下一口氣來,又丟了幾塊大木塊,覺得身上暖一點后,才又出了洞穴。可剛走沒多遠,便看著頭頂著霜雪,抱著木柴的墨懷瑾回來了。
“你怎么出來了?”
花卿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說自己擔心他出來找他嗎?怕他覺得自己太不矜持,可是她出來確確實是為了尋他。
墨懷瑾慌忙將木柴丟下,跑到她跟前,將她拉入自己的懷里,捂著她的耳朵給她裹到看不到跟前的路,擁著她往前走。本來她都覺得自己冷得快爆炸,可此時墨懷瑾卻給她當了擋風墻,嚴嚴實實地擋住了一切寒冷,明明他身上衣服已經夠單薄了。
“我不冷。”
她心疼。
“走,我們快點回去。外面風大雪大,凍著了怎么辦?”
心里涌過一陣暖流,莫名地將她的心擊潰。鼻子莫名一酸,但她實在怕墨懷瑾會冷,于是也只能快步往洞穴走。
回到洞穴后,墨懷瑾替她撣落身上的雪花,她看著墨懷瑾眉上和頭發上頂著的白雪,猶豫著要不要給他撣掉,可是墨懷瑾確認她身上的衣物都系好后,沒等她伸手,便又快步跑出洞穴了。
沒過多久,他再次回來,懷里抱著他之前扔掉的木柴。
花卿只感覺眼睛霧蒙蒙的,心里又酸又痛。他是堂堂中原的王爺,可此際卻因為她,流落在這荒山野嶺的洞穴過夜,身上衣物單薄,來回奔波就像個雪人,可他渾然似乎都不覺得冷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