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我監察院要調查的人,配不配合的作用不大,左右我們都能查出來,但謝二姑娘這樣的人如果多一些,我們這些爪牙的工作也能清閑很多。”莊無血也回以虛偽一笑,后一擺手,“那,謝二姑娘,請吧。”
無視眾人擔憂目光的明謹正打算隨之一起進家門,驟然聽到后面街道冒出一句。
“且慢。”
陰柔,散漫,薄涼徹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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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目前看來,場面危局已解了,至少趙景銘必然退走城外,可又摻和了一個莊無血進來,對方的態度善惡不明,謝瀝委實不敢放松,何況他心里吊著事兒,因此憂心忡忡,強撐著臉面正要上前迂回一二,可誰曾想冒出這么一個人物來。
這....這個人看著就不是一般人物。
還有這樣陰柔絕美之人?像是一條藏匿在花草之中美艷絕倫的毒蛇。
中興鼎盛之謝府,有爵位有勛功,府邸所在前路是不能有建筑攔風水的,所以廣場開闊,往兩側拓寬街道蔓延出去才是居住的建筑。
本來此地世家府邸頗多,倒也沒什么商販店家,但謝家老祖,也便是當年陪著昭國高祖打天下的謝家老祖乃是一個心性極開闊之人,不喜那些繁文縟節,又愛熱鬧,哪怕立國之后憑著高祖恩賜的偌大榮耀,也不拘一格,特允在府門前屬謝家名下的街道開辟了商號,當時引起不小震動,不少禮官大為抨擊,其余前朝遺留的世家也多有詬病,但高祖不以為意,特允,甚至坊間傳聞這兩位至交好友還時常結伴在街道上布衣打扮吃喝聚會,后來日子一久,也便沒什么人提及了。
直到現在。
明謹放眼望去,望到剛剛出聲之人從那茶樓走出,只一眼,她臉上幡然變色。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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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他是誰?”蕭禹看此人離開茶樓出現明謹等人面前,不由問了身邊蕭季。
但問了兩聲,后者都沒回答,似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之中。
“謝二姑娘認得我?”那邊的陰柔男子笑瞇瞇問。
豺狼跟狼都看到了,這又來了一只嫵媚陰邪的狐貍。
身后還帶著好幾個白面冰冷看起來很是陰柔的男子。
這伙人看起來頗怪異。
一派的陰柔?
謝明月暗自嘀咕,卻覺得自家嫡姐果然段數極高,如今還能穩得住。
“以前聽說過。”明謹卻有些克制,此前對趙景銘跟莊無血外放的周旋都收了回來,越發謹慎。
監察院的名聲太大,如雷貫耳,加上四年前她就早也開始留意這方面的事情,本就有情報在手,所以早知道有這樣的人物,只是她一個閨閣女,除非惹事,否則自不會跟莊無血還有對方這樣的人接觸。
可這樣的人太醒目了。
陰柔男子笑了笑,把玩著自己纖細且瓷白的手指,慢悠悠說:“那肯定不是什么好名聲,怕是污了謝二姑娘這般尊貴之人的耳。”
他的目光像是秋時過山溪卷了落花的流水,既有落花的繾綣嫵媚,又有秋時的颯颯凌寒,在明謹的身上攀爬了一二,最后落在她的耳朵上。
“這樣好看的人,這樣好看的小耳朵,我可不忍心。”
那調調,那眼神,周旁人不覺得挑逗春情,只覺得無端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