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他的女兒也懂。
“那我便告訴你哥哥。”許氏正要出去,卻聽到明容道了一句,“以后這種事,讓他去過問明謹,憑著她跟大伯犧牲才保住的尊榮安生,沒得還有道理去埋怨她心狠。”
許氏一怔,“你哥他只是...”
只是一時讓父子之情壓過了一切。
人之偏私,大抵如此。
明容偏過臉,看向車外,“我們都沒有資格。”
她已然猜到明謹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才能讓一切以這個結果收尾,否則君主不會寬容讓步。
那密信似真似假,可結合謝家這些年遭遇,十有**是真的。
這么大的隱患,要以如此結局收尾,背后謀劃付出的人該承擔何等血淚?
包括謝明謹。
而這個代價...她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可她已無力阻止。
剛這么想,她卻聽到丫鬟來報說剛剛明謹騎馬離開了。
對了,附近好像是紅石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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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石谷。
明謹騎馬到了溪邊。
當時暴雨,溪流成河段,滔滔流水,兇猛得讓她找不到父親的頭顱。
但她在這里見到了一個人。
一人站在那,身后站著一個老者。
這是一個上了些許年歲的太監。
見到明謹后,他彎腰朝她行禮。
但明謹下馬回禮了。
用的是江湖的禮節。
因為眼前人...實力境界她看不透。
如今她已一葦渡江了。
太監見她來了,就自發走進了林子里,不阻礙兩人說話。
那么,河邊的人會是誰呢?
“見過君上,不知君上遣密令讓臣女來此何事?”
仲帝回頭瞧她,“裝傻么?”
明謹垂眸。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明謹見他敞開了,倒也沒有裝傻充愣,只說:“我知道,一開始就沒想過讓君上白幫忙。”
“其實也不是幫忙,一開始,作為一個被人節制控制無大權的傀儡,我與你父親聯手,是各取所需,你若是因此覺得我逼迫你,倒也不必。”
“合作歸合作,但君上完全可以此來進一步要挾謝家,而不是這樣干脆利落把它抹過去,替謝家解了隱患,您肯寬厚,謝家自有回報。”
這個回報就是她。
仲帝看著她半響,忽走過來,到她跟前。
他其實是普通人,并不習武,而她如今的武功,當世沒幾個能凌駕她之上。
他卻主動靠近。
“謝明謹,我要娶你。”
他的聲量不大,但明謹似料到了,只退了一步,沉默了許久才道:“君上,我并非完璧。”
仲帝一怔,面色變化,眼中風暴幾一剎卷動,但很快沉寂。
“徐秋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