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放微微一愣,頓時臉色一喜道:“快請進來!”
陳歌不禁看了他一眼,瞧這表情,莫非來了個神醫?
難道就是吳大夫嘴里的,冀州排名第一的大夫?
所有人都一臉喜氣洋洋松了一口氣的表情,那身材圓潤的主管更是趁這個機會唆一下躲到了凌放身后。
哼,這個無知婦人,他……他惹不起,總躲得起吧!
以為自己懂一點皮毛就在那里指手畫腳,殊不知她跟張大夫之間,還差了一百個吳大夫呢!
想到一會兒她被張大夫打臉的樣子,主管心里頭的火終于滅了一些,露出了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
所有人都一臉期待地盯著通往這個偏房的小路,很快,不遠處就有一個青衣男子走了過來。
他跟在小廝身后,走得四平八穩,不驕不躁的,雖然還沒看清他的面容,他身上那股讓人沒有壓力的舒緩氣息卻已經蔓延了過來。
慢慢地,他走近了,陳歌在看清他的臉那瞬間,不禁微微一怔。
那是個很年輕的男子,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有著一張清秀至極、尚帶著一抹稚嫩的臉,皮膚白皙如玉,唇紅齒白,真可當得上一句美男子了。
最最吸引人的,是他那雙毫無攻擊性的眼睛,那雙眼睛仿佛一汪清澈見底的潭水,就這么透明地、干凈地擺在你面前,讓人不自覺地就被他吸引,不自覺地就想跟這雙眼睛的主人親近。
這真的是,天生醫者的眼睛!
他來到凌放面前后,很是有禮地深深給他作了一個揖,道:“某今天一早上山采藥,錯過了先生派過來的人,某深表歉意。”
聲音清澈如水,溫潤好聽,就跟他的人一般。
凌放連忙扶他起來道:“張大夫不用多禮,幸好你趕過來了,是某該表達謝意才是!某需要張大夫診斷的病患就在房間里,請,如果有什么需要,請盡管跟某說。”
那張大夫有些靦腆地笑笑,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就忽地從人群里響起,“張大夫,你可來了,要不然只有吳大夫一個,可不能服眾啊!
里頭那人患的可是尸疰之癥,本來便是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的恐怖疾病,無奈我們夫人仁慈心軟,怎樣都不相信他患的是尸疰之癥,這還得拜托張大夫,想出法子說服我們夫人以全城百姓身體為重啊!”
這段話簡直綠茶十級,把顛倒黑白、指桑罵槐發揮到了極致!
陳歌猛地看向說話的人,果然就是剛剛被她逼問的那個圓潤主管!
那主管見她瞪了過來,頓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頭縮回了凌放身后,連陳歌的眼神都不敢對上。
這有賊心沒賊膽的混賬!
陳歌冷冷地抿了抿嘴角,收回視線,走到一臉懵的張大夫面前,朝他笑笑道:“久仰張大夫大名,那患者是我的侍衛,我也很期待跟張大夫探討我那侍衛患的到底是什么病呢。”
張景微微一愣,看著面前笑靨如花,卻眸如寒星的美麗女子,下意識地微微紅了臉,眼神不太敢直視她地道:“莫非夫人也通醫術?”
陳歌微微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