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不就是先前便感染了天花病毒,要不就是體內的抗體產生得比較慢。
每個人的免疫應答敏感性不一樣,因此每個人產生抗體的時間也不同,一般來說,牛痘種植都是以身上的皰疹脫痂留下一個疤痕為代表,昭示種痘成功。
這樣看來,她還得找時間跟魏遠談談,為了保險起見,能不能等那些士卒和大夫種痘成功后,再讓他們進入常州。
她想得入神,忽地感覺有一道哀怨的目光幽幽地投射在她身上,不由得微微一愣,抬眸看向林安,奇怪道:“怎么了,我臉上有什么嗎?”
“夫人,”卻沒想到,林安一臉譴責地看著她,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士卒和大夫您都擔心了,怎么就不見您擔心一下主公?主公可是也要去往常州啊!”
陳歌:“……”
這仿佛指責她是個渣女的語氣是怎么回事?
林安悠悠嘆了口氣,道:“這幾天主公忙得連覺都沒時間睡,還要掛念夫人身體的情況,不管多晚,也要抽空到夫人院子外看上一眼。
因為怕打擾了夫人休息,也不進去,就只是在外面瞧一會兒,問一下林一他們夫人當天的情況,奴瞧著,只替主公心累。
夫人的情況他喚人前來匯報便好了,只是主公不放心,總要自己去看上一眼,有這時間,主公多睡一會多好!”
陳歌又是訝異又是怔愣,她原以為魏遠把她安頓好后便去忙別的事了,卻沒想到,他竟然每晚都過來了!
林安忽地又幽幽地看了陳歌一眼,唉聲嘆氣得超大聲。
“可是,夫人似乎一點也沒有擔憂過主公這幾天可有吃好飯,可有睡好覺呢。
這會兒竟然連主公要去常州了,也不問一句,難道夫人一點都不掛念主公嗎?奴瞧著真是……”
眼見著這小子噼里啪啦地似乎就沒有停嘴的打算,陳歌不由得嘴角微抽,板起一張臉,道:“其實我正想問,君侯呢?他可有打算種上牛痘?”
林安微微一頓,頓時揚起一個燦爛得很欠扁的笑容看著陳歌,無比期待地道:“夫人可是在關心主公?”
“……是。”
她能說不是嗎?
林安臉上的笑容頓時又燦爛了幾分,笑瞇瞇地道:“主公倒是沒什么所謂,只是白先生他們不放心,堅決要等到參與試驗的士卒身上的皰疹都退下去了,證實沒有什么大的問題后,再讓主公進行牛痘種植,主公拗不過他們,只能應下了。”
陳歌不由得眉頭微蹙。
要等參與試驗的士卒身上的皰疹都退下去,估摸還要五到十天。
那時候,他已經去了常州罷。
就在這時,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傳來,陳歌抬頭一看,果然是魏遠回來了。
他眉頭微微蹙著,臉色有些陰沉,顯然在想著什么。
陳歌看了他一眼,走過去道:“事情可是安排妥當了?”
魏遠看到她,臉上的神情便快速地放松了下來,低低地“嗯”了一聲,又十分自然地要去牽她的手。
陳歌心里一咯噔,下意識地避開了,眼見著男人的眉頭蹙得更緊,她莫名地有些心虛,道:“君侯,這次去常州,我想跟著一起去。”
男人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開去,抬眸看向她,低聲問:“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