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里已是響起了義勇軍進行曲的陳歌剛走到床邊,就慫了,默默地退后兩步,從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個新枕頭,抱在懷里道:“嗯……你想睡哪邊?”
“我睡外頭便好。”
魏遠已是徑直上了床,看了她一眼道:“可是不好進去?”
陳歌真的……滿心郁悶無人懂。
這男人怎么就能這么淡定啊啊啊!
“沒有,那滅燈的事便交給你了……”
陳歌聳拉下肩膀,脫下鞋子爬上床,小心翼翼地越過了魏遠的身子,完美地做到了沒有絲毫身體接觸地進到了里面。
直到在床上躺好,把被子拉到了下巴上了,陳歌才暗暗松了一口氣,察覺到男人還沒有躺下,轉頭看了他一眼,眼珠子咕嚕嚕的,帶了絲不易察覺的躲閃。
“怎么了?可是睡不覺?”
魏遠看著女子一雙靈動的杏眸眨啊眨地看著他,只覺得身體緊繃,那股子邪火又在不停冒頭了,連忙閉了閉眼,沉聲道:“不是……”
說著,他探身出去,一下子吹滅了旁邊矮幾上的油燈,躺下,低低地、帶著幾許不易察覺的隱忍道:“睡罷。”
隨即,他閉上眼睛,頓時一陣深濃的疲倦席卷而來。
來勢洶洶,帶著這些年他漂泊在外和連年征戰時沒睡好的每一夜的疲累,讓他不自覺地長嘆一口氣。
身旁,女子身上的溫軟和幽香有著無法忽視的存在感,讓他的心不自覺地安定下來,仿佛終于靠岸的船只,很快便沉入了夢鄉。
聽著身旁越來越平穩的呼吸聲,陳歌:“……”
擦,竟然還真的……只是睡覺而已?!
她白做這么久的心理建設了!
也是,魏遠今晚明顯是發生了什么,風塵仆仆從外面趕回來的,又哪有力氣去做那檔子事。
陳歌暗暗地松了口氣,不自覺地轉身,看著身旁男人被淡淡月色勾勒得更為立體的側臉。
她從沒想過,睡覺時身邊躺著一個人是這樣的感覺,雖然有些不自在不習慣,卻說不出的踏實溫暖。
在這樣的夜間偶爾會生出的一絲孤寂,因為這樣一個人的存在,而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不禁有些失神地看著,直到一陣睡意襲來,才閉上眼睛,沉沉睡了過去。
……
這樣一個安詳的夜晚,有人睡得香甜,有人卻大驚失色,甚至暴跳如雷。
“什么!你說那豎子連夜攻進豐州去了?!”
謝興大半夜被人從侍妾嬌軟香甜的懷抱中叫醒,本便是情緒抑郁。
這時候聽到這個消息,更是忍不住跳了起來,大罵道:“那豎子實在好大的膽子!他以為這個天下都是他的了?簡直囂張得目中無人!”
“丞相請息怒!”
他身旁的一個謀士立刻道:“雖說那魏侯斬殺司徒群義滿門,實是殘酷暴戾之極。
然而他此番攻入豐州乃是有正當的理由,而且他此番沒有傷一個百姓,也沒有占據司徒群義的一座城池,甚至沒有殺死司徒群義本人。
他這行為雖然為常人所不能容,在道義上卻是說得通的!
自從大楚分崩離析以來,丞相為了力保大楚江山的完整,一直殫精竭慮,在其他三個勢力之間周旋,努力維持各方之間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