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臉興奮地站了起來。
陳歌都擔心她站起來時若太用力,背上那一大堆荊條就要飛了。
她滿心以為這件事就這么結束了,朝她點了點頭,便帶著藍衣繼續往前走。
誰料,身后的女子也亦步亦趨地跟了上來,陳歌默然了一瞬,轉頭微微一笑道:“魚娘子,我方才已是應承了你會跟君侯說這件事,你沒事的話,可以回去了。”
魚文月不答反問:“夫人可是要出去?”
陳歌一愣,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如此,文月便更要跟著夫人了!”
魚文月立刻十分認真地道:“夫人一個人出去多危險啊!何況,文月也可以帶夫人逛逛這常州,這常州,就沒有文月不熟悉的地方!”
陳歌聽到她后面那一句,默默地把她身旁已是有人保護的話咽了回去。
她對常州一竅不通,有個熟悉的人帶著確實更好。
……
魚文月作為地頭蛇,直接便把陳歌帶到了常州最繁華的地方。
這些天,常州的情況越來越好轉,常州的百姓也有心思出來開店做生意了,雖然街上依然還沒有恢復先前的繁華,但已是十分熱鬧。
魚文月邊走邊如數家珍:“夫人你看,這是品香鳴,里面的點心可好吃了,我每次都能吃十碟!
這烏漆嘛黑的店是一家古玩店,別看它不起眼,里面的好東西可多了,我如今用的襲風鞭便是在里面尋到的,抽人可利索了!
咦?竟然連得月樓都開了。”
她不禁轉向聽得一臉無奈的陳歌和藍衣興致勃勃道:“夫人,得月樓是我們常州味道最好的菜館,臟白魚、甜脆脯、蜜純煎魚、粉蒸雞、豬蹄酸羹……
嘶!不行了,光說我口水都要留下來了!”
陳歌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身旁偷偷咽唾沫的藍衣,微微一挑眉道:“剛好快到正午了,我們便到得月樓用午膳罷。”
眼前的兩人頓時雙眼閃閃發光地看著她,就差撲上來抱她大腿了,陳歌好笑地揚了揚嘴角,率先走了進去。
幾人剛進去,立刻便有伙計迎上來,見陳歌和魚文月穿著不俗,諂笑著把她們領上了二樓的雅座。
二樓不像一樓那般鬧哄哄的,只擺了六張桌子,陳歌她們到了樓上時,只有三張桌子有人在用膳。
她們不知道得月樓的拿手菜式,把點菜的事全盤交給了魚文月。
就在魚文月跟伙計報菜時,陳歌聽到旁邊一桌的兩個男子,似乎正在激烈地爭論什么。
“……燕侯此舉當真太過冷血,若是我,定然做不出那樣的事!
那樣不但讓司徒大將軍一家死得凄涼,還讓他掌管下的幾個州戰火紛亂,多少百姓因此遭了殃!
嘖,可惜啊,咱們不過是一介平頭百姓,可沒能耐決定這些事情!”
“曹兄,話可不能這樣說,燕侯此番攻入豐州,說到底也是那司徒大將軍不仁不義在先。
想想咱們常州先前遭的罪,任何一個血性男兒都忍不了!”
“可是凡事要從全局來說,燕侯本不需做得那般過,司徒大將軍軍中的天花本便來勢洶洶,即便沒有發生燕侯夜襲豐州一事,司徒家也至少兩年內無法恢復元氣。
如今倒好,那燕侯直接把人家的元氣斷了!你想想,那些受到牽連的百姓會怎么看待燕侯?潯陽的謝丞相,又豈能容忍燕侯那般不把他放在眼中?
聽聞如今從司徒大將軍地盤過來的一些流民已經開始襲擊燕侯地盤的人了,好幾個州都有人鬧事!這便是那燕侯手段殘暴,不計后果的結果!
這種半路發家的再怎么著總歸是鄉野村夫,哪里及得上綿延了數百年的皇家!哼,若我不是在常州……”
“曹兄!慎言啊!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