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昌東陽看著面前端莊柔美的女子,把手中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遞給她,道:“這是貴府的凌管事這幾天拜托昌家打探的消息,某想,某如今交給夫人是一樣的。”
陳歌微愣,立刻反應過來這是關于王坤和陳文軒當年退學原因的情報,揚了揚眉,接過來笑道:“是,有勞昌郎君了。”
仿佛被這個過于明亮的笑容灼了眼睛,昌東陽心頭微微一跳,笑著道:“那某便按照今天跟夫人說的,先派人在君侯管轄的各個州選好開店的地址,等地址選好后,再來與夫人詳談。”
說完,拱了拱手,便離開了。
陳歌到底是有些事業心的,想到以后她的醫療網絡搭建起來后的盛況,心里不由得一陣興奮,誰料,一回頭,便被鐘娘幽幽的眼神嚇了一跳,張了張嘴道:“鐘娘,你怎么了?”
鐘娘細細地看了自家夫人一眼,以前的夫人便很美,如今的夫人,是越來越美了,閑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又明艷如三月春陽,這樣的女子自然是能輕而易舉吸引旁人目光的。
只是沒想到,便連那傳說中的昌家少東家也……嘖嘖嘖,若是夫人以前便那般招桃花,她們又哪里會看得上沈三郎!
只是最后什么也沒說,只呵呵笑道:“沒事,奴只是看夫人的氣色一天比一天好了。”
陳歌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卻也沒細究,一邊走回自己的院子,一邊打開了信封,取出里面的資料快速地瀏覽。
忽地,她腳步一頓,不敢置信地看著手上的紙,反應過來后,忍不住一把捏緊了手中的紙,喃喃自語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說著,她嘴角微揚起一抹了然于胸的笑容,一雙眼睛,卻是沉冷一片。
她知道了,到底誰是那個送信的人,以及用那般殘忍狠厲的手法殺人的人,又是誰!
呵,不是想嫁禍于她嗎?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最后,誰是獵人,誰才是那個獵物。
……
第二天的冀州城守府慶功宴,是在晚上舉行。
幾乎是下午剛歇完午覺,陳歌便被鐘娘不由分說地按在了梳妝臺前,由著她跟藍衣一番折騰。
用鐘娘的話來說,這可是夫人頭一回以燕侯夫人的身份正式地出現在人前,又怎么能不重視,那不只是關乎到夫人的顏面,更是關乎到整個燕侯府的顏面!
陳歌無奈,也確實對古代出席正式場合該如何打扮沒有概念,只能由著她們在她臉上涂涂畫畫了。
這樣折騰了一個下午,在太陽開始西下時,鐘娘才滿意地一點頭,忍不住激動地把陳歌推到了一人高的銅鏡前,一迭聲地道:“夫人,快看看,您真的太美了!奴便是從小看著夫人長大,也從沒見過夫人這般奪人眼球的模樣!”
陳歌原本都已是有些打瞌睡了,乍然見到銅鏡里映照出的明艷女子,不禁一愣,精神頭一下子全回來了。
面前的女子妝容細致卻不顯得俗艷,著一身水粉色百子刻絲纏枝蓮襖子,湖藍與淺黃色交相映襯的盤金彩繡間色裙。
頭上梳著端莊卻又不失俏皮的靈蛇髻,別著昌東陽先前送她的那套珍珠頭面里的嵌珍珠寶石金花蝶頭飾,圓潤小巧的耳垂上掛著的寶石圍嵌珍珠耳環熠熠生輝。
乍然看過去,鏡子里的女子美麗如人間富貴花,卻又高貴如天上明月,讓人不敢高攀。
鐘娘顯然對自己搗鼓了一下午的成果很是滿意,看著鏡中的女子不停點頭,“夫人今晚絕對會艷壓四座!
只是只有奴跟藍衣兩人,動作到底不夠利索,苦了夫人坐了一下午了,看來先前跟夫人提過的再多招幾個婢女的事要抓緊了,凌管事昨天還問奴這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