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無法想象,那個明艷自信,眼神堅定的女子會喜歡這樣一個男子,據探子來報,他們兩個以前似乎還青梅竹馬,郎情妾意。
不過,從探子傳回來的情報中,他在那女子身上,也完全看不到她以前的影子就是了。
沈禹辰身子一僵。
他自然知曉他說的是誰。
他突然想到一個可能,劉徐莫非是因為陳歌,才會知曉他是誰,并格外關注他?
這個可能讓他心底無比屈辱壓抑,擱在胸前的手猛地暴起了青筋。
他這會兒,竟是混得連一個女子都不如了嗎?
他不信陳歌有那般能耐,她定是有什么法子,把這些人都迷惑了!
以前倒是沒看出來啊,那個女人竟如此有心機!他還當她是朵純白無瑕的小花,是他瞎了眼!
劉徐一直看著他,哪里看不到他這些微小的變化,不禁眸色微深,嗤笑道:“那她以前的眼光,可真不怎么樣。”
沈禹辰猛地一顫,終是無法忍受心頭滿溢的屈辱,啞著聲音道:“某以前是燕侯夫人的未婚夫,再了解她不過。
她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深閨女子,別說醫術了,她連見到有只蟲子死在她面前都受不了。
這樣的女子,又怎么可能克服得了那天花疫情,還破了二郎君的局,這其中必然有詐!某想不到二郎君神機妙算,卻偏偏被一個女子迷惑了心神!”
他努力壓制著話語里的嫉恨,出口的聲音卻到底帶了一絲顫音。
劉徐瞇眸看著他,忽地涼涼地笑了,“身為一個男人,心胸卻如此狹窄,連自己以前喜歡的女子都能嫉妒。
沈三郎啊,若燕侯夫人此時見到你,可能也會如我這般,詫異她以前怎么會喜歡上這樣一個男人罷。”
沈禹辰猛地抬頭看著他,卻恰好觸上了他毫無笑意的眼神。
劉徐淡淡道:“你走罷,我這邊,可留不下一個如此憤世嫉俗的人。”
看著沈禹辰似乎憋了氣走得飛快的身影,劉徐微微挑眉,收回視線便繼續往前走。
一旁的天喜輕哼道:“他以為隨便一個人都能跟著我們郎君嗎?
郎君,這男人,野心可大著呢。”
“可惜,不過是眼高手低罷了。”
劉徐淡聲道,忽地,卻見前方一個華服女子帶著一群侍婢,緩緩走了過來,見到他,女子行了個禮道:“二郎君。”
劉徐淡淡地應了一聲,卻在走過她的時候,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她一眼。
早在常州時,他便聽說父親新收了一個絕色美人,甚是寵愛。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那會是她——曾被林家送到冀州,在冀州住了三年的林婉兒。
據說,那可是他阿兄特意找回來孝敬父親的。
劉徐嘴角微揚起一抹清冷的笑意。
這事情的進展,可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
冀州。
陳歌花了一下午,終于跟鐘娘對完府里要采購的年貨,忍不住露出一個放松的笑容,伸了個懶腰,正想到外間喝杯茶休息一下。
忽然,卻見藍衣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大叫道:“夫人,不好了,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