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遠聽她提起文正皇后,心中莫名地又有一股不安襲來,他暗暗地壓了壓心頭這種虛無縹緲的感覺,沉聲道:“我會讓跟著姬無痕的人想辦法拿到那封信,只是,這需要一點時間。”
陳歌點了點頭,緩緩舒出一口氣,“這倒是印證了郭文濤他們傳過來的消息。
他們到了子譽和萍兒失蹤的地方查探過后,發現前一段時間,很多當地的百姓都見過一群從外地來的男人。
他們到了忻州和衢州,不是去探親,看起來也不像是商人,只是住在忻州和衢州的旅舍里,住了一段日子后,便又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是來干什么的。
他們這怪異的行為,自然也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而他們離開的時間,跟子譽和萍兒失蹤的時間剛巧能對上,郭文濤他們經過一番查訪后,打聽到他們中間有幾個人,說話時帶著潯陽那邊的口音。”
她那時候便覺得,這件事十有**是姬無川做的,只是一時想不到他抓走子譽和萍兒的原因。
卻沒想到,這件事跟文正皇后有關。
這幾件事看起來毫無關聯,沒想到兜兜轉轉,竟是完全串聯起來了。
郭文濤他們立刻便追著那群男人的行蹤查了過去,然而,事情已是發生太久了,那群男人早已是離開得老遠。
郭文濤他們一直追到了漓河以南,便再也找不到那群男人的行蹤。
如今他們滯留在漓河以南的武州,正在想方設法尋找突破口。
陳歌繼續道:“不過,如今知道了姬無川的目的,我的心多少安定下來了。
只要他一天還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便一天不會對子譽和萍兒下手。
子譽和萍兒都是腦袋機靈的,定然也不會束手就擒,會想辦法自救。”
這兩個家伙是她幾個徒弟中最為滑頭的,陳歌倒是不擔心他們會不知所措,呆呆地任由姬無川掌控。
魏遠見陳歌的眉頭是真的舒展開來了,眼神也微微轉柔。
這些天,歌兒雖然不說,但晚上總是輾轉反側,他看著心疼不已,只是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他能想到的安慰她的方法,便是砍下姬無川的人頭送到她面前。
只是,這也需要一點時間。
就在這時,一陣帶著無比的歡快和活力的笑聲咯咯咯地傳來,仿佛春天時的第一聲鳥叫聲,一下子便打破了房間里稍顯沉悶的氣氛。
陳歌一聽到這個聲音,嘴角就先不由自主地揚了起來。
魏遠也立刻站了起來,迎上抱著兩個孩子過來了的鐘娘和藍衣眾人。
阿一和小小見到陳歌和魏遠,立刻伸長胖乎乎的小手,呀呀呀地叫著,一臉急切地要抱。
鐘娘有些無奈地笑道:“小郎君和小娘子午覺起來就吵著要找爹娘,奴們哄了好久都哄不好,只能把他們抱來了。
不知道可有打擾君侯和夫人做事。”
“無妨。”
魏遠淡淡地道了一句,看著兩個孩子,眼神又柔軟了幾分,伸手便要接過鐘娘懷里的阿一。
誰料阿一忽然一扭小身子,聲音很大地“呀”了一聲,一臉不滿地瞅了自己親爹一眼,扭頭就朝陳歌伸出小手要抱。
魏遠:“……”
這臭小子,先前他便察覺出他對他的不屑,以及對他妻子的“覬覦”了。
這會兒竟敢明目張膽地嫌棄起他親爹來了!
當初在歌兒肚子里踹了他兩腳的,不用說,肯定就是這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