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不夜活了二十年,和警察打交道還是第一遭。
年長的警察擺脫聒噪的年輕女子的拉扯,快步走上前來,抬手敬禮,開口說道:“小伙子,請你配合一下我們工作,將剛才發生的事情敘述一下!”
年輕女子也竄上前來,蹲在患者身旁探手去試探患者的鼻息,又將腦袋貼在患者的胸口,似乎在聽心跳。
這邊侯不夜正在和年長的警察敘述情況,主要說明木妍是如何發現患者昏迷,并且患者已經心跳停止,他又是如何在木妍的指揮下協助急救。
“這么說,這位姑娘是護士了?”警察問道。
木妍答道:“是的,我是第一醫院的護士,我們單位就在附近!您是文廟警務站的沈站長吧?我在單位見過您!”
那個年輕女子忽然從沈警官身后冒了出來,指著木妍就說到:“警官,你不能徇私啊!就是她弄得老王到現在都沒醒過來,要是老王有什么三長兩短,她要負責任的!”
侯不夜嗆聲道:“我們救人還有錯了!他剛才心跳和呼吸都停了,要不是我們急救,他早就死了!
哎!不對啊!你剛才不是說你是見義勇為的么?你認識這個人?”
年輕女子立即緊張起來:“我……我……我們認識不認識和你有關系嗎?我問過律師了,別看那個小丫頭時候是護士,這也算非法行醫!真要是有狀況是可以找你們索賠的!”
被稱為沈站長的年長警察轉身對自己的同事說道:“小張,你帶這位報警的女同志去邊上詢問情況。”
“等下!”沈站長拉過自己的年輕同事,檢查了下他的警務儀,又叮囑了幾句,這才讓他帶著年輕女子走到幾步之外詢問情況。
侯不夜這時也看明白了,那個女子和患者是一起的,于是氣憤說道:“是她報警的么?她不打電話急救,倒是先報警了,怪了,我們救人還有錯了!”
木妍卻恢復了靦腆的性格,輕輕拉著侯不夜的胳膊,小聲說道:“其實……其實她說得沒錯,要是出了問題,我是有責任的,我知道的。”
“你知道還救人!”侯不夜急道。但是看到木妍低著頭抿著嘴唇,心下一軟,立即安慰道:“放心吧,好人自有好報,你不會有事的,我們不是都已經把他給救活了么!別擔心了!”
木妍搖搖頭,“他還沒蘇醒,這種情況……不是很好,很有可能會腦部受損。”
“那也不能怪我們啊!我們一趕到就動手救人了!醫院也不能保證每個人都治好吧!”侯不夜憤憤不平。
這時打電話的少年也擠了過來,站在侯不夜身旁對沈警官說道:“警察叔叔,真的不能怪哥哥姐姐,他倒地就沒有心跳和呼吸了,你看救護車現在都還沒到呢,真要等救護車來了再救人,這人早就涼透了!”
“我老太太全程都看見了,小囡囡是好人,警察莫要亂抓人!”
“警察同志,我們也作證,要不是護士小姑娘急救,這人肯定救不活的!”
“警察叔叔,警察叔叔,不要抓護士小姐姐……”
還沒散去的圍觀群眾也幫著侯不夜他們說話,七嘴八舌,好不吵擾。
直到此時救護車才擠上了橋頭,急救醫生跳下車來,檢查病患情況,準備擔架要將中年男子抬上車。
沈警官也借機突破了群眾們的圍攻,和急救醫生溝通現場的情況。
病患被推上救護車,急救醫生卻沒上車,而是大聲喊道:“病患家屬在嗎?誰是病患家屬?”
發現沒人應答,便換了個問題:“剛才是誰叫的急救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