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東聽到有一個條件,臉上的不悅這才消失,明白了王由楨的意思。
用成本價的棉布做買賣只是一個幌子,王由楨這一趟來的主要目的,還是請黑島做一件事。
只不過是把直接給銀子換成了讓利罷了。
大船東擺了擺手,示意其他幾名船東先出去一趟。
等到其他的船東走出去了,石屋內只剩下了大船東和王由楨兄弟二人,點頭道:“說吧。”
“只要銀子給足了,什么事情都好說。”
王由楨看出了大船東的心思,這樣也是一件好事,剛好用這件事遮蓋住工業機械的事情:“事情也不難。”
“對于黑島來說甚至只是一個舉手之勞。”
王由楨頓了頓,再次平靜的說出了一句話。
“滅了漕口全家。”
這么一句兇狠的話,落在一般人的耳朵里,早就被這里面的血腥給驚住了。
大船東卻只是輕描淡寫的一笑,甚至笑的有些無奈:“我當是什么事,原來只是殺了漕口全家。”
“別說是殺了漕口全家了,只要銀子給的足,殺了漕口全宗祠都是一件小事。”
說到這里,大船東突然對外面喊了一句:“把賬本和算盤拿過來。”
一名拿著東洋刀的海寇親信,始終高度戒備的站在門口。
防止王二龍突然出手殺了大船東,當他聽到大船的的喊聲,用最快的速度取來了賬本和算盤。
趕緊把算盤賬本送了進去,進去以后也不出來了,手掌握著那口精良的東洋刀,忠心耿耿的站在大船東身邊。
大船東接過了賬本和算盤,隨手從旁邊的紫檀條案上拿起一支炭筆,開始算起了一筆賬。
過了有一袋煙的功夫。
大船東珠算出來了自己想要的一些賬目,繼續說道:“不知道王掌柜能給多少銀子。”
王由楨在過來以前,已經進行了精密的珠算。
珠算出了大概多少銀子,是一個比較合適的定額。
錢帛動人心,少了不行,多了也不行。
這里面就涉及到對于人心的算計了。
關于這一點,王由楨因為黑島海寇這件事,父親在人心算計方面著實是讓他打開了眼界。
黑島海寇這些殺人不眨眼的惡鬼,一切只看銀子,想要得到海寇的尊重。
就要有讓他們折服的實力,這個實力可以是勢力大過黑島海寇。
另外還有一種更好的方式,憑借個人的勇武打穿整個黑島。
這等壯舉比起勢力強壓,更能讓黑島海寇發自內心的敬佩。
正是有了父親王昌沐對于人心的算計,算計了黑島海寇的心性弱點,這才讓棉布買賣這么多順利。
九死無生變成了安然無恙。
這一次棉布買賣的定額,王由楨在過來以前和父親仔細商量過了。
十臺水利織布機的產量。
王由楨故意沉吟了片刻,像是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每個月一萬兩千匹。”
大船東聽到一萬兩千匹的定額,又是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