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許久沒在岸上洗劫宅子的海寇,一窩蜂的沖向了漕口宅子。
王由楨選定的棧單時辰,故意挑選了傍晚時分,為的就是立即掃平漕口這個障礙。
凡事只要一拖延,就容易出現其他的意外。
膠水的入海口小馬頭,距離漕口宅子也不近。
等到黑島海寇趕到漕口宅子,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如果說是打仗,黑島海寇或許不是怎么在行。
對于洗劫富戶家的宅子,絕對是行家里手。
王由楨也開了眼界,見識了一回海寇們是怎么洗劫富戶的。
并沒有想象中的喊打喊殺,直接沖進去一頓亂砍。
黑島海寇的大船東安排鄭船東帶上二三十名海寇,裝模作樣的拍開了漕口家宅子的大門。
漕口做事當真是萬無一失,就算是他心里真的覺得能用一萬匹棉布砸死算計他的那個人,還是做了其他的后手。
漕口手下的大船東帶著一百多名纖夫和船東,全都是拿著刀槍棍棒,在宅子里整裝待發。
一旦是出現了什么意外,漕口大船東立即帶著漕口全家離開這里。
鄭船東拍開漕口的宅子大門以后,沒有立即安排海寇們沖過去殺人,大大咧咧的說道:“買賣做完了。”
“其他的船東正在殺西洋商人帶來的人手,把那些棉布全部裝好運送到福船上面。”
至于鄭船東過來是干嘛,只是說了一句:“今天過來的全是老子的親信。”
漕口大船東立即就明白鄭船東的意思了,他這是趁著黑島海寇離開膠水還有一段時間,過來打一個牙祭。
漕口和黑島海寇做了這么多年的買賣,漕口大船東怎么會不明白這幫子海寇是個什么德性,早就在宅子里準備好了各樣的酒菜。
得知買賣已經做完了,當場就松了一口氣。
漕口大船東笑著說道:“鄭爺里面請,小人早就把一切安排好了。”
說完這一句話,鄭船東一把推開漕口大船東,大模大樣的走到了外宅的院子里。
院子里擺好了八仙桌和長條板凳,等到人坐滿了,灶房里開始傳出來準備好的酒菜。
不僅有給黑島海寇吃的酒菜,還有給纖夫船工們吃的酒菜。
鄭船東吆喝了一聲:“哥幾個一起吃。”
很長時間沒有吃過肉的纖夫和船工們,哪里還能忍得住酒肉的誘惑,爭搶著坐上了八仙桌。
漕口大船東卻是有些困惑,怎么漕口沒有一起跟著過來。
就在他想這件事的時候,鄭船東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咋的,你他娘的不給老子面子!”
漕口大船東本來就對黑島海寇有著莫名的恐懼,畢竟海寇吃人的名聲可是真的。
漕口大船東的趕緊諂媚的露出一個笑臉,急忙走到了鄭船東旁邊:“鄭爺,這是說的哪里話,小人先自罰一碗。”
一炷香以后。
鄭船東帶來的黑島海寇和漕口大船東手底下的人吃飽喝足了,全部醉醺醺的趴在了桌子上。
早就在外面等候多時的黑島大船東,得到一名黑島海寇的稟報,輕輕揮手:“男人全部殺光,女人帶到島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