訟師聽到姓王的糧長手里有不少的鳥銃,忍不住點了點頭,“看來對方還是有不少門道。”
“但就算是有再多的歪門邪道,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多少也是不堪一擊。”
訟師似乎是看穿了那名糧長的心思,嗤笑了一聲說道:“鳥銃?”
“他們就算是有一門虎蹲炮也沒用,咱們這一段時間可是聽說了,也親眼見到了。”
“青手掌柜最近可是重金招攬了不少邊關老卒,人數多達二十人。”
窩家聽到這里,臉上免不了出現了一絲凝重。
這些能夠在邊關活那么長時間的老卒,不管是殺人的功夫,還是保命的手段,全都是一頂一的好手。
以這些邊關老卒的血性,十來人都能殺穿幾百名莊稼漢。
更不要說青手掌柜招攬了足足二十名邊關老卒,另外手里還有幾百名好勇斗狠的青手。
窩家和訟師喝的酒水越來越多,腦子漸漸醉醺醺的,有些迷糊。
常言道越喝越清醒,但兩人不管是喝醉還是沒有喝醉,都想不通一個小小的糧長。
只不過掌握了三個村的糧長,對于他們來說,就是隨便能夠捏死的臭蟲。
哪里來的那個膽子,膽敢招惹在整個院兒排在前三甲的青手掌柜。
光是他們倆面對這個青手掌柜,都十分的忌憚。
尤其是現在青手掌柜招攬了二十名邊關老卒以后,這份忌憚變得越來越沉重了。
他們這兩個在整個院里排在前兩家的富戶,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會和青手掌柜發生矛盾。
就算是發生了矛盾,也會去縣衙里請來一名面子足夠大的書辦,用溫和的方式說和這件事。
這樣不死不休的械斗,窩家和訟師怎么也做不出來。
這是兩位富戶的想法,也是整個魚兒鎮所有富戶和鄉村老百姓的想法。
心想著這個姓王的糧長,肯定是窩囊了一輩子了。
就像窮人陡然暴富一樣,覺得自己是個人物了,天不怕地不怕的連青手掌柜都敢招惹。
王老爺子和青手掌柜械斗這件事在鄉里鬧得這么沸沸揚揚,最大的原因,就是雙方的實力差距太大。
整個魚兒鎮的老百姓把王老爺子當做了一個笑話,想要看看這個陡然暴富的糧長,怎么富不過一個月的。
常言道富不過三代。
他這個沒有見識的泥腿子可倒好,剛剛當上糧長沒有幾天,就敢招惹掌管幾百名青手的青手掌柜。
分明就是在找死,還是死得不能再死的必死。
整個魚兒鎮的老百姓全都在期待著,期待著看姓王的那個糧長怎么被青手掌柜給捏死。
富戶們會有這么惡毒的想法,那是因為他們最看不慣王老爺子這種陡然暴富的窮人,窮鄉僻壤小泥腿子。
至于老百姓就簡單多了,全都是出于忌妒。
大家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泥腿子,憑什么姓王的窮了不知道多少輩子,突然就能當上一個糧長了。
而他們依舊是苦哈哈地面朝黃土背朝天,掙扎在吃飽飯這件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