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定海的態度,果然是和先前眾人所猜測的一樣。
沈白不由皺起了眉頭,轉頭看向他身后的董萬里。
卻見董萬里無奈的一攤手。
沈白深吸口氣,沒有打算放棄,而是繼續對堯定海說道:“山寨這么多人,你打算讓他們跟著你一輩子當賊,難道你不為他們的退路想一想,難道他們能一輩子干山賊的勾當?”
堯定海慢悠悠地道:“這是他們當初自己的選擇,又不是老夫逼他們干的,既然選了這條路,那便只能是摸黑走下去。”
沈白又道:“你兩個女兒如今都處于大好的年華,靈兒因為這賊寇女兒的身份,如今在越州連個戶籍都沒有,根本沒法名正言順的與我以夫妻相稱,這你也不管?”
“兒女情長的事,老夫管他做什么?再說是她自己要招你為夫的,這些弊端老夫當初都跟她說過,她也認!孩子長大了,都有自己的主見和想法,也要有所面對,哪能總是靠父母呢?”
楊忠彪和董萬里聽了,不由一腦袋黑線。
這算是什么歪理?
堯大當家的,不講理都能不講理的這么頭頭是道,真不愧為一寨之主。
沈白皺了皺眉頭,想了許久之后,終于長嘆口氣道:“好,那我不從講別的……我只想問問岳丈一件事……您不打算報仇了是嗎?”
堯定海聞言頓時一愣。
“報仇?老夫報的哪門子仇?”
沈白轉頭看向董萬里和楊忠彪道:“二位可否回避一下?”
楊忠彪自然是聽話的。
董萬里則是向著堯定海看去,卻見老頭子沖他點了點頭。
于是,董萬里便引著楊忠彪走出了聚義廳。
待二人的身影一消失,堯定海不由皺起眉頭道:“你什么意思?老夫有什么仇可報?”
沈白沉默了一會,方道:“泰王張之海,平海寨,堯定海……說良心話,這當中應該不會沒有什么聯系吧?”
堯定海聞言猛然起身,他瞇起眼睛仔細的看著沈白,冷聲道:“誰告訴你的?”
沈白今日要是第一天認識堯定海,可能會被他嚇到,但說良心話,堯定海的這幅裝模作樣的死樣子,他已經見識過不知多少次了,因而倒還真是沒怎么當回事。
他知道堯定海現在的樣子完全是嚇唬人的。
因此,他也不說話,只是平靜的與堯定海對視著。
兩個人就這么互相瞅了許久,卻見堯定海先轉開了頭。
他捋著自己的長須,無奈地感嘆道:“是靈兒告訴你的吧?”
沈白淡淡道:“他只是說了一個大概,剩下的是我猜的。”
堯定海哼了一哼,道:“你倒是挺會猜。”
沈白繼續道:“每回問到靈兒這個關鍵問題的時候,她就都三緘其口,閉口不言了,所以今天不論你歸降不歸降,我都想問你一下,她和你,還有泰王之間,到底是有什么仇恨?”